邱秋终于发现谢绥不好的地方,他家世好长相好才学好,但是家里人对他不好。
但是邱秋家里人就对他好多了,邱秋终于找到能比过谢绥的一面,但是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开心。
邱秋这个没心没肺的,此刻竟也多愁善感起来。
为着谢绥。
不过还好没教训他,邱秋为谢绥感伤的同时,也庆幸没人找他茬,邱秋本来以为把他叫过来是有什么事,比如嫌他带坏谢绥要教训他,一路上战战兢兢,但没想到一进谢府竟是先开始吃饭。
这让他放松了点,吃饭谁不会啊,邱秋可会吃了。
能吃是福,那他就会有好多好多的福气。
人都坐满就要开饭,谢绥这时看了眼在场的人,说道:“祖父呢?既然是找我,祖父怎么不在。”
谢丰:“怎么我们做父母亲的不能叫你来一趟吗?”谢丰和谢夫人坐一起,话里话外,是让谢绥将谢夫人看作是母亲。
谢绥早就知道谢丰来者不善,现下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测,他冷笑一声看了谢夫人一眼,安抚地拍了拍邱秋的肩膀,让他踏实吃饭,什么也没再说。
邱秋有点看不懂状况,他来到谢家之后脑子就晕乎乎的,什么都搞不明白,谢绥刚从危机四伏的山微寺回来,怎么都不关心他,反而这样对待他呢?
邱秋去看身边谢绥的脸色,很平静什么都看不出,低声问他怎么样,谢绥也只说:“快吃罢,吃完就走。”
他只好开始吃饭,看了看包扎的右手,生疏地用左手,从桌子上把筷子拣起来,握在手里。
正要夹菜,谢丰砰地一拍桌子:“长辈还没动,你就抢先动筷,礼数在哪儿!”
邱秋的筷子本来就拿不稳,被谢丰一吓,啪地掉在桌子上,邱秋懵逼地抬起脸。
看看谢丰又看看谢绥。
谢绥眉眼收敛,收好他的筷子,对他说:“邱秋不用拿,我来喂你。”
谢夫人也在一边劝谢丰息怒,让他不要在饭桌上教子,拿了碗筷给他夹菜倒茶。
其实邱秋感觉蛮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把他叫来,莫名其妙对他吹胡子瞪眼,规矩也是莫名其妙。
但他看在谢丰是谢绥父亲的面子上没有发作,其实真让他发作他也不敢,不过邱秋才不会承认。
一桌饭总算在谢夫人的经营下吃起来,谢绥一双手全照顾了邱秋一个人。
邱秋原本还惶恐,但是谢绥在他旁边说别怕,邱秋就放心吃,越吃越欢,指挥着谢绥帮他夹菜喂进自己的深渊大口里。
这般做派自然又引起谢丰不满,正要再呵斥邱秋,谢绥就在一旁低眉顺眼道:“父亲有事和谢绥直说就好,何必安排这么一桌没滋没味的饭菜,把怒气发泄在别人身上。”
样子是恭顺的,话是叛逆的,把谢丰的斥责全都堵在他嘴里。
谢绥站起身:“走吧父亲。”
谢丰哼了一声,也不再与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小举人计较,和谢绥去了书房。
要说谢氏果然是世族,看重体面,明明是一场对谢绥和邱秋的问责,还要摆一场鸿门宴,做足待客的样子。
谢绥和谢丰走了,邱秋坐在椅子上,本来想蹦着跳着起来去找谢绥,却被谢夫人身边的大侍女拦住。
谢夫人还端着一副大宅主母的样子,温婉道:“谢绥和他父亲有话要说,邱举人又何必跟去,坐在这里用饭,和我说说话吧。”
邱秋有点怕她,本来要拿筷子的手也停下,局促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谢夫人发话。
“我听说你是前段时间结识了谢绥对吗?”
这是一个发问的语气,邱秋以为是要他作答,于是点点头想要嗯一声。
没想到邱秋还没来得及嗯出声,谢夫人就再次开口,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
“我还听说谢绥和你有些不一般的关系对吗?”
这次邱秋终于被允许说话,他心虚地大声说道:“才没有呢,一定是有人骗您。”邱秋才不会承认呢,那不是败坏他的名声,只需要认下他是谢绥好友这个名头就行。
谢夫人轻笑:“不用急着否认,我和谢绥父亲其实都知道你和谢绥关系不同寻常,谢绥也已经向他祖父承认了。
实话说,谢绥相貌堂堂,也富有才名,更是出身谢氏,你会选择他作为靠山其实很聪明……”
邱秋瘸着腿伤着手坐在谢夫人对面,肚子也饿的瘪瘪的,像个可怜的小白菜,此时即使邱秋听到有人夸他聪明,也高兴不起来的。
他开始坐立不安,心里摸不着底地害怕,他想叫谢绥回来,他根本不想面对谢绥的家人,他只想干干净净地抱谢绥大腿,一直到他能考上进士。
况且谢夫人说话如此直白,直叫他难堪,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好端端的读书人,竟甘愿做别人的男宠,这会叫别人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