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扶疏连回头都没有,小厮扭住邱秋的手就要压着他赶出孔府。
说时迟那时快,邱秋双手正被人拧到背后的时候。
谢绥的声音适时出现:“林大人且慢。”
谢绥从一旁小路突然出现,缓缓走过来:“邱秋是我带来的人,为人踏实勤奋,并不是那等投机取巧的小人,林大人明鉴。”
有谢家嫡子拦路,林扶疏才停下,看着邱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到处乱转,眼睛里冒着熊熊怒火。
不高的一个人浑身透着倔犟,不大的一张脸满是不忿。
这样的人可和踏实搭不上边。
这边邱秋觉得谢绥说的十分对,尽管谢绥有时候混蛋的不像个人,但在发现邱秋的优点上竟格外有天赋。
闻此非常赞同地点点头,他双手还被人,像拧麻花一样拧着,力气很大,痛极了,邱秋忍不了低声呜咽起来。
泪眼朦胧地看着身后的小厮,呵斥说:“你,你没听到么,我不是跟着林大人来到……还不放开我。”只是带着哭腔没什么威慑力,眼睛泪水涟涟,我见犹怜。
小厮顿了下,有些犹豫又带着一点羞窘,这人说话就好好说话,撒娇做什么,小厮这个念头乍起,觉得手上小举人的手软绵绵,没什么茧子,一点都不像读书人,想着他手上力气放松了许多。
邱秋接着求救似地看向谢绥:“快救我,我手好痛。”
话里带着明显而又不自知的亲昵,几乎立刻就将邱秋和谢绥的关系展露在林扶疏面前。
林扶疏原本缓和的表情,又一次沉下来,对邱秋的印象再一次跌落谷底。
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周围都是荒芜一片的花丛,枯枝缠绕,像是刀剑,一个冷酷审视,一个浅笑从容。
林扶疏看着对面这位年少就有盛名的谢氏子,见他唇角含笑,眼神却毫无波澜,一时竟也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只是颇为厌恶地看向邱秋,让人放开了他。之后继续朝孔府宴会厅走去。
邱秋被人放开后,第一时间就察看自己颇为重要的手,确认只是一些淤青,没有伤到筋骨松了口气。他可不能像谢绥一样,还没考试就伤到手。
他垂着头想了想挤出几滴泪,想故意对谢绥扮可怜,好让他想办法为自己做主。
但一抬头只有谢绥孤身离去的背影,一句话都没有和邱秋说。
邱秋心头一跳,心里隐隐知道谢绥因为什么不悦,快速追上去吧。
他紧跟在谢绥身旁:“谢绥我手好痛,你怎么不看我。”
“看看我嘛。”
像是不知疲劳地蜜蜂围绕在谢绥身旁。
邱秋一心想让谢绥为自己做主,全然没有看到谢绥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行到几棵低矮的树下,谢绥终于肯搭理邱秋了。
谢绥狠狠地掐住邱秋的下颌,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带他进了树丛中,干枯的枝干弯弯绕绕层层叠叠,只能盖着谢绥和邱秋很少的一部分身体。
邱秋被人狠狠摁在树上,树枝都跟着抖动摇晃,眼中真的泌出疼痛的眼泪。
谢绥掐着他强迫他抬起头并微微踮起脚,看着邱秋的眼泪丝毫没有动容。
“我是不是早就警告过秋秋,不要把多余的心思打在林扶疏身上,他性格刚直,最厌恶你这种人,你怎么还敢凑上去。”
谢绥说话毫不客气,像是真的动怒了。对邱秋毫无温情可言。
“没有……呜呜,没有,我没……没有找他。”
邱秋又痛又气,泪水不争气地飞速溜出来,泪眼模糊地看着谢绥的脸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他没想到谢绥会这样说他,“你这种人”他这种人又是什么人,谢绥原来也厌恶他,既然厌恶他干嘛还要帮他润色文章。
还是说谢绥是为了和邱秋睡觉,才勉强配合邱秋,邱秋实在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