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案的事他也听过刑部的人汇报,林扶疏他更是信任。
那么这样杀人的就另有其人。
即使是皇帝,也有恐惧,现在大雪封山,人力去清扫不知道多长时间能清出路来。
而一个杀人真凶就在山上,如何不让他惊恐。
如果只是一个人仇杀之类便也罢了,可他就怕这是太子争夺权利,蓄意报复所谓,这山上又有多少人是他安排的。
太子逐渐年富力强,他不得不防啊。
至于谢绥,现在还不是动谢氏的时候,待时机成熟……
*
邱秋再醒来,是被姚经安哭着喊着摇醒的,这个跋扈张扬的皇子红着眼眶,哑着声音和人道歉。
“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来了,说去晦气,结果来了反而沾了晦气。我皇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凶手,何须审问,这也对你太不好了。”
邱秋退了热,身体虽然疼痛绵软,但总算有了力气,耳边太吵,邱秋就废了点力气把姚经安推远了。
他没说话,应该是太累不想说话,只是略带嫌弃地看着姚经安,姚经安也没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举人敢推开他,不过邱秋正生病难受,姚经安就觉得还是不怪罪一个病人的好。
邱秋看着姚经安只道歉没表示,很不满,小声说:“你最好……多多补偿我,不然……我就恨屋及乌,不和你……玩了。”
“好好,我给你连带七天烤鸡都不抱怨。”
没诚意,邱秋困难地翻个白眼:“五十只……”
“你这么能吃啊!”
邱秋没应他的话,转而问谢绥去哪儿了,福元怎么不过来,案子怎么样了,那个小胖子怎么处理。
出乎意料的,邱秋操心起其他人。
姚经安当然不知道,他让身边的太监去问了问。
谢绥没问到。
福元去给邱秋熬药还没好,而案子还在侦破,那个孩子说是商量着干脆留在寺里做个小和尚罢了。
邱秋想起那个小胖子一身肉,留他当和尚团团吃素,不得瘦成麻杆。
他这么一想,咯咯笑了笑。
姚经安见他有些精神向他保证:“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打猎,到时候何止兔子,便是狼鹿也有得。”
邱秋没兴趣,摇摇头,他只担心自己的科举,这次回去,他再也不会出来了,要好好的一直等到考科举。
他算是看明白了,老天太针对他,离开绥台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事找上门。
这样想着,他想举手看看右手,但右手被什么包的很紧,抽不出来,细觉一会儿,左腿也是,甚至有点没有知觉。
他一下子恐惧起来,惊叫:“姚经安我的手,我的腿呢?”
那这一叫,像是被砍了手,砍了脚一样,姚经安心里也跟着一惊,掀被子去看。
邱秋堪堪穿了件白寝衣,松松垮垮的很宽松,不像是他的衣服。
姚经安去看他的手和脚,包着白纱布,里面有一层有些凉。
他摸了摸说:“是冰!这谁啊这么坏,你都发热了还给你包了冰。”说着他就要摘下来。
“不可!不可!”老郎中走到门口,看见这一幕,猛地伸手扑过来,将邱秋的右手从姚经安手下就出来。
“殿下不知,这是用来给小郎君止痛的,不能摘。”
邱秋之前昏迷没感觉怎么痛,但后来退热后,浑身伤痛扑上来,晚上吵闹着说痛,睡不踏实,人也疲惫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