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住他齐整的领口,手指蹭着喉-结。
过于轻的触碰,让他继续去吻,刹车失灵,速度越来越急,也吻得愈发深重。
唐小姐嘴唇张合,类似一座城池,任由兵临城下的将军入侵。
昏沉的房间里,只有单薄细微的声音,其中之一,是两道压抑的呼吸。
她脸颊慢慢浮现潮汐的红,眼角濡着泪,握在他领边的手力道加大,几欲扯下扣子来。
傅程铭腾出手拉抽屉,自然是什么也没有,他失算了。
没算清会发生什么,也低估了那阵紧绷感和冲动,因为这次,比往常哪次都更厉害。
他的分寸向来大过原始情感。
所以,只能勒令自己缓缓停下,最后离开之际轻吻她的眼尾。
朦胧中,唐小姐终于敢睁眼,静静躺着平缓。
她脑子正乱,不明白为什么忽然结束,傅程铭也没解释。
只是看他将台灯打开了。
侧脸的剪影落在墙面,他义正言辞地,“不能这样没准备的乱来。”
这么堂而皇之,好似挑头的不是他,主动进卧室的也不是他,倒塑造成了正人君子。
唐小姐盘着腿,坐在原地,脑子像花屏的电视机,什么信号也连不上。
也包括他这几句。
她没琢磨什么意思,只沉浸在刚才,又用手背碰碰脸。手凉,脸热。
不过,她还记着提醒他,“记得把药喝了。”话似是刻进心里,说得很机械。
她每次紧张都走两个极端,要么不说话,裹起被子,要么什么话都说,但语调苍白,话与话之间没太多逻辑。
现在是后者,显然为了掩饰慌乱。傅程铭笑出声,迁就地回应个好字。
他去喝药,好在药是温的,不必麻烦成姨再热。
她一个人坐了很久,还去洗手间照镜子,脸红透了。
接几抔冷水往脸上扑,洗了三分钟才好一些。
今晚又是分床,傅程铭给的借口是:怕她被传染。
第33章北京北京
几天后,北京入了小暑,一切正如书里描写的那样,世界像笼屉,太阳是个火炉,万物被蒸着烤着,表面渗出水,慢慢变得膨胀起来。
退休的廖警官攒了熟人局,叫上那些从小在大院儿看着长大的年轻人,包括傅程铭在内。
其实这顿饭专为傅程铭而设,是敲打前段时间的事故。
当然,廖佑均也仅仅是敲打,不会说重话。一来,他不是严厉大家长,有时遇事儿还能叫上帮衬,譬如今年冬天的五道口酒吧事件;二来,傅家这小子挺可怜,暑假没人管,硬是跟他在部队呆着受苦,拢共有十年。
饭吃一半,廖佑均让傅程铭陪跟烟。
他手头没有,转身问季崇严要,咬住,手护着点燃了。
廖佑均苦口婆心地,“你也三十好几了嘛,怎么能因为感情出这种差错。”
“因小失大。”
“不相干的人耽误你的正经事儿。”
“今天是时本常姑娘,明天又该是谁家的。”
左左右右的几句,廖佑均反复说。
尤其他喝了半瓶茅台,脸红得不行,话也不甚中听。
冯圣法不乐意了,他一直把傅程铭当大哥的,“您能怪他么?谁惹事儿谁担责,该骂的另有其人。”
季崇严给老廖要来湿毛巾。
廖佑均擦擦脸,勉强清醒些,“前几天你奶奶把她叫到家里,训了一顿,还断绝了师生关系,以后再不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