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菲良久没说话。
她像个在水里不断下沉的人,挣扎着,迫于压强而停止呼吸,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心跳加速。
好在将近尾声时,她抓住救生圈,上了岸。
她收回羽毛,手臂垂在腿边,指尖捻着羽毛杆。
傅程铭扔是用目光困着她。
她抬手伸出指尖,带着碎光的美甲碰上西装面料,她戳戳他的肩,声音轻细,“你往后退一点。”她不会儿化音,说命令时,才后知后觉像在撒娇。
“抱歉,是我站得太近。”
他答应,笑着后退。
间隔了两块瓷砖的距离。
她依旧靠着墙。
唐小姐终于肯问,“你今天为什么和orion先生在一起。”
傅程铭答,“路上碰见了。”
“碰见?那他说找你有事,你们还待到晚上。”她眉梢一蹙,更多问题涌上来,“什么事,要聊整整半天,你们怎么会在公共甲板,你在哪碰见他的。”
他笑了下,垂着眼,看样子在措辞。
她眯着眼睛,“不能骗人。”
“是为了去找你,给你送伞,”傅程铭重新注视她,“可惜,没有找到。我去问海乘,海乘说他看见了那个流浪|女孩儿,一位年轻小姐正追着她跑,跑到了公共甲板上,他说这位应该是我要找的。在去公共甲板的路上我和orion先生碰到,大概是听见黛西在,他和我一起找你了。”
“至于他找我什么事儿,无非是向我炫耀他收藏的旧报纸。”
“那你真无聊,能听他炫耀几个小时。”她吐槽,也在以退为进问他缘由。
傅程铭觉得不必隐瞒,谈白告她,“也是在等你。只是没猜到你不回来。”
一阵安静。
唐小姐没有再问,眼神沉下去。
挂在墙壁的钟表秒针在动,滴答滴答响着。
她揉着羽毛,锋利的尾部不慎扎住掌心。
很疼。
她嘶声,抬手去看。
几乎在同时,傅程铭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低头看着,拇指指腹划过她掌心细密交错的纹路,唐小姐安静站好,也不像那晚一样抽回手,就这样任由他来回反复,感受他的指纹在皮肤上磨擦。
他手很热,指尖愈发的烫,她也是。
之后又看他把自己手翻过来,手背朝上。
毫无征兆的,傅程铭点了点她的食指,“把戒指戴在这上面,你猜什么意思。”
就。
忽然说起戒指了。
她摇摇头,诧异等他后话。
“左手食指是未婚,右手是单身和未婚,”他手向后移了点,两指捏着她的中指,“左手已订婚,右手招财。”
“差这么多。”
听她小声感慨,那声音轻扫过他耳边,傅程铭唇角扬起,继续摸着她无名指,“这个,左手是已婚,右手防水逆,带来好运的。”
其实到现在,唐小姐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手指,通通转移在傅程铭身上,只是不去看他、假装认真而已,“哦。”
他握着她的小指,“左手不婚主义,右手防小人。”
她食指指尖搭在他戒指上,听他说大拇指的含义,“左手财富,右手独立。”
傅程铭有一把好听的嗓音,天知道,他低声讲话时多温柔。
这是唐柏菲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