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话一经她的嘴,瞬间充满八卦色彩,好像他被金屋藏夫多见不得人。
实则不然,“我怎么记着,一开始不接受我的是某个小姐。”
“嗯?”他若无其事地戴着腕表,“你搞混了。”
她两颗门牙在唇瓣上咬了咬,“我太激动说错了嘛。”
“但是菲菲,”他指尖绕进她的头发里,摸着,“我年前和你讲过,年底很忙我抽不开身,这才把你送到香港去的。你当时答应得很好,不能现在就反悔,要说话算话,对不对。”
“这件事我和你商量了小半年。”
“你是个讲道理的女孩子,不要为难我。”
傅程铭打算动之以理,却窥见她变红的眼眶,积攒了一弯泪。
那么此刻,他所谓的道理与原则,因她的泪而崩塌得一干二净。
他明显怔了下,喉结滚动着,替她拭去那淌落的一滴。
往年的春节他都过得寡淡,若奶奶有空,顶多初二或初三叫他去吃顿饺子。不过,多数是没空的。前些天奶奶专门打电话告他,说她今年毫无闲暇,他不必来,更别叫人送年货,她吃不惯。
因此,理论上讲,他能从百忙之中挤时间去香港。
她推傅程铭的手,周身环绕着失落委屈,“我不闹了。”
“我再睡一会,”她啜泣几下,“到两点叫我。这总行的吧。”
他眼睁睁看她爬回了被子里,可可怜怜的。
“你哪天主持,我抽两天,看能不能赶得上陪你。”
第57章除夕,八卦和不贪欲
除夕当天中午,香港大街小巷比平日热闹,富商们的小姐少爷在某家米其林三星老字号聚餐,位于弥敦道,曲面落地窗能看到三百六十度的维多利亚港。
周欣仪踩着高跟鞋,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坐在席间,脱下包给了侍者。
眼尖的人问,“睇周小姐一面兴奋,撞到咩好事嘞。”
“唔系好事,系八卦。”周欣仪一字一顿,“同唐菲菲有关嘅八卦。”
十几人纷纷好奇,周欣仪摆架子吊胃口,被哄了半天才肯张嘴。
“我哋菲菲出门口一趟带咗(了)个男人返屋企(回家)呀。”
“唔系佢嘅老公。(不是她的老公)官仔骨骨,一身西装,好高腿好长。”
事出有因,周小姐昨天接到管家电话,说远在北京的唐小姐并未按约定时间登机。这就和她们的计划不一样了。
她心下诧异,以为出了什么差错,赶紧联系唐小姐,结果菲菲说要另乘一架回来。
人平安无事就好,周欣仪松了口气,但满腔的八卦不减反增。
走着来餐厅的途中,周欣仪与一辆黑色迈巴赫擦肩,亲眼看见轿厢里坐着唐小姐。
而驾驶位握着方向盘的是个陌生男人,身姿挺拔,侧脸轮廓硬朗。
一派不沾烟火的样子,怎么想都不会是她那丑老公啊-
他们下飞机后,没来得及联系接应司机,索性租了一辆。
这一趟,傅程铭走得匆忙。他昨天下午强行办理出院手续。医生护士们哪敢拦着,只能默默照做,顶多在一旁干着急,十几人,半句劝阻的话都凑不出。
老院长听说,即刻给他打电话,语气焦灼又捎带质问。先生这样不爱惜身体,就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常主任托我务必照顾好你,眼下你人莫名其妙消失了,我向谁交代去。
傅程铭一边开车,一边回。他已经好得差不多,行动自如,只是既定的疗程过于保守了。整日闷在医院,好人都能硬生生熬病。
尤其是他发现和女孩子在一起,对她或亲或抱也好,单纯说说话也罢,后背的痛便完全感受不到了。她像一剂麻药,深刻地流进他血液里。
所以有菲菲在,他这伤就好了大半。
一通电话打了十几分钟,结束时,车正好抵达唐家。
傅程铭解了安全带,将车子停在花园前的一颗常青树荫下。
左右车门推开,唐小姐从副驾钻出来,看刘叔站着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