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樾白的眼神立刻就亮了起来,无意识的盯着他走过来,像只等着小鱼干的猫。
热气腾腾的槐花羹散发着一股迷人的甜香。
“给。”郁怀期言简意赅。
青樾白低头看着那碗花羹,想喝,却又因记着白天他们还在吵架的事,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放在桌下的手攥着衣角,青樾白抬起头,耳朵也红了,“郁怀期。”
郁怀期:“嗯?”
烛光幽微,黑暗里,青樾白的胆子大了许多,鼓起勇气:“为什么在我说出让你离开的话后,你还要帮我弄排行榜、给我煮槐花羹?”
他并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他看得出,郁怀期是在为他好。
郁怀期却问:“那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对我给你九天莲这件事,这么反感?”
青樾白一愣,而后抬起头,认真的说,“我不喜欢强迫感,那很不尊重我。”
就像他不喜欢那些人不顾他的意愿,非要把他和万时慈放在一起,编造一段莫须有的感情一样。
起初他解释过很多次,可是没有人听他的,都说万时慈名声斐然,他能攀上万时慈是天一派烧高香了。
后来,他就不想解释了,但对万时慈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
郁怀期一怔,偏过头笑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和萱灵说了几句话呢——对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没有喜欢过人,房里也没有过侍女。”
青樾白:“?”
为什么要突然说房里没侍女?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先回答我上一个问题。”青樾白眨着眼睛,看着郁怀期。
郁怀期却没有说话,脑海里闪过了入门时,青樾白挡在他面前不让他下跪的画面,紧接着又划过那天晚上的事——
那一晚雨声淅淅沥沥,他们的气息彼此交缠,他埋在青樾白的颈窝里,青樾白迷糊着把腿搭在他的腰上。
郁怀期轻笑着凑近了他,缓缓抬起手,触碰了一下青樾白的手,“我很好奇,在你眼里,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对你好?”
青樾白被电了似的抽回被他碰到手,耳朵红了。
“……如果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的话,我们不会有第二次的!”
他没注意到黑暗里,郁怀期的耳朵也是绯红一片。
看着他闪躲的动作,郁怀期突然有些不解于自己方才的话——我不是要不告而别的回妖族吗?为何在见到他时,就忘了呢?
青樾白红着耳朵端过那碗槐花羹,“但你做的汤很香,谢谢你。”
郁怀期抿了抿唇,心跳有点快了:“青樾白。”
青樾白歪头:“?”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黑暗里响起,郁怀期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簪子,“我有个东西送给你。”
青樾白一怔,下一刻,一种夹杂着雨气、木香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他整个人都被拥到了郁怀期的怀里。
“别拿法器当簪子了,用这个吧。”
那是一支银簪,上面镶嵌了翠绿的宝石,还贴着如同婴儿手指长度的一尾毛茸茸的小东西,像是民间最时兴的那种狐毛簪。
青樾白抬手就要拔下来,“我不要……”
“别拒绝,”郁怀期难得絮叨,“这不贵重,也不是什么灵宝。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记得保重身体,还有,注意万时慈,秘境里那个八字一定有什么蹊跷,你别再和他来往。”
这语气怎么跟托孤似的?青樾白问:“你这是要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