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是被郁怀期那柄斩阳剑的剑意毁成了这样,需要得到强大的妖力,才能将他愈合。
薛云清:“没有。”
万时慈瞬间恼怒,白骨眼眶里的眼睛里现出无数杀意,“为什么?我不是给了你妖族地图吗?画的那么详细,你怎么会没拿到?”
薛云清脸皮一抽。
“……你后悔帮我了?”万时慈冷下脸,“你别忘了你这剑尊的位置怎么来的!鎏金泉你也有份!”
鎏金泉。
仙族的弟子虽然生来仙胎,但若是没有天材地宝辅助,也不会让薛云清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剑尊的位置。
当年那口泉眼,暗中供应了不少的仙族,可仙族们讲究‘天赋异禀’,纷纷不认自己是靠灵宝妙药堆上来的修为。
薛云清闻言,终于抬眸看他了,“我没有后悔,我只是没进得去妖族。不过,你怎么对妖族这么熟悉?”
四年前他姗姗来迟,不知前因后果,也不知道万时慈的命格是夺了别人的。
万时慈眯起眼睛,嗤笑:“这和你没进得去妖族有什么关系?”
“妖族外面有防御阵,”薛云清说:“只有内部的人才能把人引进去,这你知道吗?”
酒庄里恶劣的环境,不人不鬼的东西都让万时慈烦躁不已,他丢掉在自己手臂上吸血的、有一个人脸那么大的虫子,恼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几十年前进去的时候畅通无阻……怎么,你这么强,却打不开那道阵法吗?”
薛云清摇摇头,“我能想办法打开。青樾白已经嫁给郁怀期了,他算是内部人,如果我以法落昙的名义骗他带人进去就……”
嗓音忽然一顿,薛云清皱眉:“你这是什么脸色?”
万时慈狠狠的一掌拍上了桌子,脸色诡异的抽搐着,白骨上的虫子在啃食他。
他神经质的抖动着,“他娘的,老子就知道,问题出在青樾白那里……凤凰命……艹他娘的!”
脚边一个酒坛被他踢碎了,刺鼻的气味在屋里蔓延开来。
薛云清捂住鼻子,“凤凰命是什么?”
万时慈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你信你的命在棋盘上早就定好了吗?信龙凤天生一对吗?”
修仙之人,很少有信命的,命不过是人在低谷时的妄念。
薛云清不屑的笑了:“你我已长命百岁,还信这东西做什么?”
“我曾窥得过一个故事。”万时慈眯起眼睛,“故事里有一条龙,一只凤,龙善戾,凤善舞,二者本是良缘,却被望月的天狗给毁了。天道震怒,于是罚他们三人一起历劫。”
“那只凤和龙的命都很好,福禄满堂,天道偏爱凤,他的命格夺不走,但龙的却可以。”
薛云清天生就是个不爱听故事的人,他皱眉,“这和妖族有什么关系?”
万时慈胸腔里发出几声笑,嘴角越扯越高,“——因为我曾换了龙的命啊,但百般追求,使尽手段,都没得到凤的喜欢。”
薛云清很快反应过来了,“你说青樾白是凤?那龙是谁?”
万时慈冷冷的看着他,“我现在不要妖镜了,我要杀了郁怀期,你想办法,帮我进入妖族。”
他要再赌一把。
……
妖族宫殿中。
“我给叔叔发的传音,你怎么会来?”郁平罄端着个狗盆喝水,边喝边问。
青樾白昨夜没睡好,有些恹恹的,靠在美人榻边,支着脑袋,有些头疼:“我怎么知道?你叔叔呢?怎么白天起来都不见狗影?”
他换了件绯色长袍,长发松松垮垮的用花枝半束,浑身散发出一种矜贵的气息,抬眸,慵懒的看了过来。
“叔叔可能在妖镜!”郁平罄看得莫名脸红,把水盆放了回去,本想用衣袖擦嘴,但看了眼青樾白这模样,又悄悄的拿出手帕擦嘴。
——不能在美人面前邋遢!
青樾白:“你掏出来了个什么?口水巾吗?孩子都要用这个吗?”
他在想,是不是该给未出世的宝宝也弄一份?
郁平罄:“……”
青樾白又想了想,“妖镜,是那面放了恶鬼魂魄的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