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也在此,因为将她视为全部,所以万般小心。
苏见绮有些震撼。
尽管生前的秦之朗将她视若珍宝,也没有流露出这种浓郁的情愫。
那时的他,除了她,还有朋友,有母亲,有学业,有追求,还有梦想。
但在他死后,这些一切全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她。
——喜欢是她,追求是她,梦想还是她。
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羁绊。
甚至连是谁杀了他这件事,他都可以轻飘飘无视,想要的就仅仅是她而已。
苏见绮深吸一口气。
由于选择了接受,现在面对如此沉甸的情感,她没有再回避,尽情感受着这撩拨神经的刺激。
秦之朗正在认真进行最后工序,双手是赤裸的,骨节分明的手和一只嶙峋的森白手骨在慢条斯理地处理食材。
苏见绮看得耳根一红,不仅仅是他主动暴露出了讳莫如深的手骨。
更多的是因为,这是一只杀过人的手,却在为她洗手作羹汤。
甚至到了晚上,可以满足她,让她得到快乐。
这种极端的反差感,真的令她欲罢不能。
苏见绮走过去,从后面揽住他的腰身,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脊骨上。
不知是否他太过敏感的缘故,每次抱住他,身体总会变得僵硬。
“……你确定只需要我给你做晚餐?”他问,“我说过,今天之内不管你要求什么,我都能帮你做到。”
“嗯,只要这个就足够了。”
当然,苏见绮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在秦之朗说出那句暧昧不清的话后,几乎是一瞬,她脑中就浮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之所以没有要求,除了这次想要他主动进攻,还有就是……她不是很有心情。
现在正是给凶手定罪的关键时刻,警方那边正在全力寻找案发现场,她这边实在没有兴致做一些杏爱的事情。
秦之朗没说话。
洗过澡之后的她身体绵软滚烫,清香的味道浓郁,这么不设防地贴在他背上,他有些微微眩晕。
那个诡异的念头更加强烈了——她似乎真的喜欢他。
虽然不知真假,但光是冒出这一念头,就足以令他气血翻涌,每一根骨头都兴奋到发麻。
费了很大力气,他才稳住自己的呼吸:“你这么费尽心力追查凶手,是为了我吗?”
苏见绮想起当初的回答:“是啊,为了你,不过同时也是为了我自己。”
这个回答没有半分掺假。
之前,她不够了解自己,也在回避一些事情。
但当她选择坦率面对时,便享受起了剖析自己的快感。
秦之朗觉得这应该是实话,垂着眼,缓缓戴上手套遮掩住棱角分明的手骨,将做好的晚餐端到了外面的餐桌上。
苏见绮挑了下眉,跟出去,拉开椅子:“难道你在因为我不是单纯为了你,而不开心吗?”
他深深看他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反问:“我在你眼里是这么不讲理的?”
苏见绮:“……”
某些情况下,是有点。
事实上,得到这个答案,秦之朗反而轻松了一些。
就当他卑劣吧,不想她全然是为了他而受到那些精神折磨,不然,他不知该用哪种情绪来面对她。
当然,他是高兴的,因为她一直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