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冲动类似于一种没有解药的绝症——他必须要时时刻刻看着苏见绮,嗅着她的气息,感受她的体温,甚至是做一些更加亲密的举动,才能够安抚下他这种聒噪又尖锐的情绪。
苏见绮一直专心追查凶手,没能注意自己的身体。
可秦之朗有在注意。
她的脸色在肉眼可见的变差,熟睡的时间也
更长了。
有时候,他都会恐惧,害怕她闭上了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
毕竟,人类是那么的脆弱,一丁点的受伤可能都会致命。
他害怕那个灵媒真的一语成谶——他的存在会榨干她的阳气,令她更快地走向死亡。
谁能知道,她死后会不会像他一样死而复生,还是就像普通的尸体那样,就此僵硬、腐烂,直至完全消失……
每每想到这里,秦之朗全身的骨骼仿佛撕裂了一般发出疼痛,痛得他像经历了第二遍的死亡。
他清楚知道自己作为鬼怪,应该远离她,这样才能保护她的身体。
然而,光是想到离开两个字,他就会感受到一种超越认知的恐惧。
这种恐惧甚至是两倍。
——他害怕她的死亡,同时,也在畏惧自己的消失。
毕竟,他已经死了,是一只鬼怪。
即便苏见绮能安然无恙活着,他也无法保证自己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陪在她的身边。
或许是未来的某一天,或许就是下一秒,他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无知无觉的化为烟烬。
不管是哪种情况,无法永远占有她这件事,几乎快要将他逼疯。
秦之朗目光黯淡,被一阵强烈的空虚感驱使,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力道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头里。
苏见绮是被吻醒的。
醒来的一瞬间,她切身感受到了某只男鬼的疯狂,像是一位干渴已久的病人,舌尖带有强势的攻击,毫无章法与她舌头交缠。
似乎在由此,感受她的存在。
她被他吻得目光变沉,顺势两手环住他的脖颈。
可能这是秦之朗的癖好。
命令她睁开眼后,就盯着她的眼睛,滚动起凸起的喉结,重重地咽下她的唾液。
不仅色情,还郑重地传达出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苏见绮默默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大半夜的,要这么刺激吗?
谁知,更刺激的还在后面——他主动带着她的手,触碰到皮革边缘,缓缓扯下了那只唯一的皮手套。
像是对他发出了某种暗示……
苏见绮感觉心脏跳到了咽喉。
除去刺激的暗示,他带着她摘下手套这一行为……也很带感。
那是一只赤裸的手,未能被血肉包裹,还是嶙峋坚硬的枯白色手骨。
可以想象,骨头与软肉的碰撞与缠绵。
她脸颊一瞬烧得发烫,避免弄脏了床铺,提议去旁边的木椅上。
秦之朗应是默许了,将她妥帖地抱到椅子上后,转身去浴室洗了个手。
很快,寂静的空间里多了一丝隐秘的水声。
苏见绮额上渗出薄汗,下意识闭上眼,双手牢牢环住他的脖子,避免身体一软再从椅子上摔下去。
曾经听说过,秦之朗学过弹钢琴,可惜一直没有见过。
今天算是切身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