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在空中飞扬,许砚宁一跃而起,几乎是从天而降,紧握的拳头带着劲风砸向路渠义。赤红的眼睛倒映着许砚宁的面具和身影,路渠义迅速侧身避过,许砚宁落下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与震动。城墙上,石怀竹的目光死死盯着许砚宁,脸上满是赞叹与崇拜。许砚宁于灰尘中站直了身体,砸在地面上的拳头关节处都是血痕。燕明阙黑袍下的神情更加疯狂了,“真厉害啊……但可惜,这样的傀儡,我有两个!”话落,一道身影从应国士兵后面冲了出来,卷起的尘土迷了不少人的眼睛。同样的赤红色瞳孔,只是这个人与路渠义是不一样的。路修远吃了她的血珠,不仅增强了内力,还获得了一部分抗毒能力。这源于许砚宁,她是特殊的,不一样的药人。路修远与路渠义齐齐攻来,许砚宁微眯着眼睛,手臂格挡住路修远的拳头,抬腿挡住路渠义的横扫,内力瞬间炸开,两人被震得连连后退。腹部传来隐隐作痛,许砚宁这才皱了皱眉。手掌抚过,一滩血迹。是那个被燕明阙打到的地方……尸傀术的修习者是会带着尸毒的,许砚宁猛然看向燕明阙,却只能看见黑袍下洋洋得意的嘴角。快速取出腰间的银针扎在身上,她刚刚那样运功,内力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尸毒走遍了她整个身体了。可她现在并无异常。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重新放在路修远身上。路修远身上的伤明显要比路渠义严重一些,但同样没有致命伤。吐出一口浊气,抬腿走向路修远,路渠义却猛然攻来。拳头落了空,许砚宁转手抓住路渠义的手臂将人扔了出去,径直砸在路修远身上。“栖梧!”身后传来叫喊声,同时伴随着一道强劲的剑风。许砚宁侧身避过,却没想到剑风一道接着一道。“咔哒”银制的面具出现了裂痕,不一会儿,面具全然掉落,露出了面具之下的面孔。粉面红唇,眉目如画,是她原本的模样。许砚宁抬手抓住剑身,语气带着冷淡的笑意:“你还会使剑。”抓住剑身的手开始流血,燕明阙瞪大了眼睛,直接被许砚宁的内力掀飞。感受到身后一阵拳风,许砚宁转身避开袭来的拳头,扬手一巴掌猛的拍在路修远的脸上。路修远被拍开,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眼神空洞,脑海里闪过一帧一帧的画面。路渠义站在远处,遥遥望着许砚宁,忽然双膝跪地,抱头痛呼起来。身后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许砚扭头看去,路林疏根本来不及等马匹停下再下马。他摔了一跤,跌跌撞撞爬起来奔向许砚宁,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没有睡好觉。却在看见许砚宁时愣住了脚步。“你……”路林疏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许砚宁一看见路林疏就知道路林疏是为了什么来的。旁侧的路修远低声念着她的名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嘴角还挂着血,脸上一个明显的巴掌印。“许砚宁……”路修远跌跌撞撞走向许砚宁,原本怪异的赤红瞳孔已经消散了,他走一步便觉得喉间一阵腥味。最终没忍住吐了出来,满口的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光是看着就心疼。许砚宁却只是垂眸看着,路修远跪在地上,吐完血又看向许砚宁,伸出手想要触碰,可两人之间实在隔着一段距离。原来,有的人就算近在眼前也相隔万里。燕明阙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能够清楚感受到自己与路修远的联系断了。怎么会?她看着路修远,想要重新控制,却发现路修远身上的联系已经消散,目光又落在远处的路渠义身上。可路渠义死活不动弹,跪在地上抱头痛呼,想要切断与她的联系。为什么?燕明阙想不明白,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甚至没有任何预兆。怎么会突然切断了联系?燕明阙看向许砚宁,一切的开始好像是许砚宁的脸……她面具裂了之后,这两个人就开始不受控制了……不是吧?一张脸还能切断尸傀与主人的联系?燕明阙根本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见燕明阙要跑,许砚宁根本没有燕明阙逃跑的机会,抬腿走过去,抓住燕明阙的黑袍,挣扎间,燕明阙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白皙干净的脸,以及一双没有眼珠子的眼眶。许砚宁倒是没想到燕明阙没有眼睛,忽然又想到燕明决,他没有舌头。看来这两姐弟都缺失了身体的一部分。抓住了燕明阙,许砚宁当即就封了燕明阙内力。燕明阙发现自己的内力被封,还想殊死抵抗,但现在的她在许砚宁眼中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栖梧——!”燕明阙仰天长啸,心中满是杀意与怨怼。许砚宁捏了捏耳垂,笑着说道:“燕明阙,或许你可以叫我的真名。”“我叫许砚宁,楚国许氏独女。”燕明阙听见这个名字明显呆愣了一瞬间。她没有眼睛,所以只能靠内力来感知身边的事物,能够认出来她是栖梧,也是因为许砚宁本身就不凡的武功与内力。“许砚宁……”燕明阙喃喃着许砚宁的名字,随后又冷哼一声,“你中了我一掌,我的尸毒无人可解,就算你是许砚宁,你也必死无疑!”许砚宁摸了摸腹部的伤口,那里的血已经不流了,但还是有点痛。“是吗?那就看看我们谁活得久了。”说完,许砚宁压着燕明阙往外走。城墙上,燕明决看着这一幕,连忙道:“不能让她带走姐姐!”石怀竹却不在意,他本来就讨厌燕明阙,死在栖梧手上也不冤枉。燕明决见石怀竹没有动静,便直接下了城墙往许砚宁那边跑。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许砚宁侧头避开袭来的暗器,转身看向燕明决,挑眉一笑:“哟,让你活你不活,非要找死?”:()和亲公主夺江山,阴鸷王爷求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