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宁却忽地嗤笑一声,“你不会以为……你能杀了我吧?”话落,银针突然扎在三皇子身上,三皇子瞪大了眼睛,银针扎在身上的痛觉微乎其微,可他却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慢慢流失。“你做了什么?”三皇子瞪大了眼睛,无心管许砚宁,手忙脚乱地将身上的银针拔下来。许砚宁大口喘着气,慢慢后退然后拉住江知衡的手,将杨勒重新扛起来,带着人就往外跑。好不容易跑到了城外,许砚宁才将杨勒放下来喘着气。江知衡拉着许砚宁的手检查着她的伤口,确认没什么大伤后才松了一口气。“下次还是让我来吧。”江知衡有些心疼地看着许砚宁,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许砚宁却是摇摇头,“余闲肯定没死,他迟早会找到我的。”江知衡紧紧拉着许砚宁的手,“你从未跟我说过。”自从许砚宁去山上学医后,他就很少见到许砚宁了,只能每日想法子偷跑过去。但每次见面,许砚宁都在识药炼药,他都不知道许砚宁会武功。“我总要有点后手傍身吧?”要不是她会隐藏,还真不一定会活着回到楚国。江知衡只觉得更加心疼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许砚宁会落得这样的结果?明明许氏一族战功赫赫,她本该是享尽荣华富贵的人儿。“唔……”杨勒紧皱着眉头,像是做了噩梦一样,随即慢慢睁开眼睛。在看见许砚宁的一瞬间,眼底划过一抹欣喜,却在看见江知衡时愣住了。“江知衡?”杨勒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打量着江知衡。当时刑罚场上,是他主持的武安侯反叛一案。武安侯一家三口都是在他眼底下被斩首的。江知衡怎么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江知衡眼底露出一抹嫌恶,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呢。”以前作为世子,京城中人人艳羡的对象,很多人都会将他与太子相提并论。但太子也只会落个仁慈的名头。而他们口中的仁慈的太子,才是真正造反的人。“杨勒,”城墙上,一道阴沉的男声传来,“醒了就赶紧杀了他们。”杨勒抬头看去,三皇子站在城墙上,脸上都是黑色的花纹。月光下,黑色的花纹显得格外诡异却又无比艳丽。杨勒看了看许砚宁,最终将目光落在江知衡身上。“一个死人,也敢在孤面前叫嚣。”杨勒从袖口拿出一柄短刀,直冲江知衡,“去死吧!”江知衡上前一步拦住要动手的许砚宁,“你休息就好,我能对付他。”剑柄上的小悬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长剑在空中闪过,如同一道转瞬即逝的白光。许砚宁看向三皇子,他站在墙头,低垂着眼睛看着下方的场景,目光死死盯着许砚宁。突然间,三皇子直直从城墙上垂落,黑色的煞气围绕着他,在黑夜中看不太清,但许砚宁能够感觉到那股阴凉的气息。“夫人!”阿莲的声音传入耳朵,许砚宁愣了片刻,便看见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阿莲武功再好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三皇子强大的内力像是要将她吃了似的。心中固然恐惧,可她身后的人是许砚宁,她不能避开。许砚宁搂住阿莲的腰,转身一掌拍向三皇子。两人掌掌相对,巨大的冲击力让双方都后退数步才能够稳住身形。阿莲忽地吐出一口血,只觉得浑身发软无力。许砚宁将药丸塞入阿莲口中,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还敢叙旧?”三皇子眸光沉了沉,猛地奔向许砚宁。“小心!”眼前忽然一片阴影,许砚宁抬头看去,拦住三皇子的,是多日不见的玄因。“玄因?”许砚宁没想到自己还会再见到他。玄因紧咬着牙,“快走。”许砚宁皱着眉,一把拉过玄因,然后一拳砸向三皇子。“逞什么能?”玄因看着许砚宁,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她。成王妃吗?可她现在与路修远好像没什么关系了。栖梧?还是朝光?两人打得分分合合,许砚宁阴沉着脸看着三皇子,三皇子也同意恶狠狠地盯着许砚宁。而杨勒这边显然不敌江知衡,已经开始渐渐没入下风了。“啊——!”长剑砍断了杨勒的一只手,断手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随即是杨勒的痛呼声。长剑架在杨勒的脖子上,抬头就能对上江知衡冰冷的眼睛。“杨勒,你太蠢了。”杨勒扶着肩膀狠狠地瞪着江知衡,没说话。“你真以为三皇子能帮你稳坐皇位?你也不看看你在他面前有几分胜算!”许砚宁已然是当世第一,可三皇子能够与许砚宁不分上下,也足够看出三皇子武功如何了。如此强大的人,真的会心甘情愿地帮杨勒坐稳这个皇位吗?“父皇如今没有其他子嗣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了,江知衡,你要是杀了我,才是真正的把楚国江山拱手让人!”楚国皇帝的子嗣当中,杨勒最为优秀,即使不是皇后所出,也被封了太子位。杨勒掌权的这段时间,其他的皇子也都被暗中处理了,所以杨勒说得不错,他要是死了,这楚国的江山就没人继承了。江知衡却嗤笑一声,“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杨勒。”如果没有新皇,那就重新扶持一个皇帝好了。江知衡不是不知道许砚宁要做什么,所以楚国皇室没有一个人能活着。江知衡微微侧头看向阿莲:“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动手吧。”杨勒被绑住了,阿莲带的人不算多,毕竟路知澜已经调走了一大半的武力,她只能带走一小部分。但这一小部分也足够了。玄因看了看阿莲带过来的人,沉默一瞬,道,“我奉阁主的命令过来帮忙。”说罢,玄因一招手便有不少的人从暗处走出。江知衡扫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多谢。”玄因抿了抿唇,看向还在颤抖的许砚宁:“不是帮你。”:()和亲公主夺江山,阴鸷王爷求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