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即对谢宝琼反驳的话不以为然,只道:“多谢谢道友提点,此事我和哥哥会去解决。”
离开前,桑即又掏出一墨色漆瓶:“此物是照我族中配方调制的药水,虽不及修仙界的法宝,但足够你在凡俗行走时使用。”
从桑即感谢他时就没有想明白的谢宝琼满心困惑地收下桑即递来的瓶子,喊住离开的二人:
“我爹说昨夜之事还在调查,应还有转机。”
桑即和桑围二人没有答话,远远地冲他摆摆手,身影消失在转角。
赶在闻风靠近前,谢宝琼反手将墨瓶藏入袖中乾坤,才回过身:
“闻风,我们回去。”
……
一处营帐内,两道正在交谈:“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回禀大人,已安排妥当。”
就在这时,令一人闪身进入营帐,单膝跪在堂下:“大人,西域的两位去见了那孩子。”
上首坐在圈椅中的人把玩着手中瓷盏: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是吗?可听清了他们之间的交谈?”
堂下一时安静下来,下首跪着的人似乎被扼制住了脖颈,发不出声音,好半天才战栗道:“西域的两位使了仙术,属下…未曾听清。”
“哦?未曾听清。”上首的人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露出的下半张脸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指尖骤然收拢,瓷盏出现一道裂痕,如蛛网的纹路顷刻间便爬满瓷盏,轰然像四周碎裂开。
指尖唯余一片尖锐的白瓷碎片。
堂下的人垂下头,冷汗从他的额角划过,顺着下巴坠落在地面,溅起一朵微小的水花,被地毯吸收,晕开一点不起眼的痕迹。
下一瞬,那点不起眼的痕迹就另一朵更大的水花覆盖。
淅淅落落的水声在这方安静的空间内响起,一朵接一朵水花在地毯上绽开。
跪在地面上的人看着一双靴子出现在变深的地毯上。
他捂住脖子仰头看向走下高位的人,视线却因失血变得模糊起来。
不过,白瓷上沾染的红色却是如此鲜艳,几乎占据他的全部视线。
在身体摔落在地面的前一秒,终于听见一道似从天边传来的声音:“这次先留你一命。
来人,把他带下去。”
……
谢宝琼刚进入营帐内,便寻着声音往谢琢的方向找去。
“爹,我回来了。”
进入里间,却见谢琢双手搭在衣襟处,一副打算更衣的模样。
见到他进来,脱下外衣搭在衣架上:“这般早就回来了,没遇见璟儿吗?”
“哥哥去找我了吗?”谢宝琼边说边往屋内走,但越往里走,空气一股淡淡的气味越是清晰。
“璟儿走前只说帐内待着闷,但既不曾去找你,想必是去到林子中狩猎。”
靠近谢琢后,那股气味便愈发浓烈。
谢宝琼耸起鼻子使劲在谢琢身上嗅了嗅。
谢琢见他如幼犬般的憨态,眼中不由溢出笑意,却仍旧板着语气:“闻什么呢?爹身上可没藏吃的。”
谢宝琼正了神色道:“爹身上有血的味道。”
说着,他板着脸仰起头:“爹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