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好直接推门而入。
“小姐,到了。”服务生看她有些为难,贴心地帮她敲了三下门:“叶先生,外头有位小姐找您……”
“进来。”
一声散漫而利落的男声从屋内传来,像是喑哑了许久琴弦被人突然拨动,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沙哑。
服务生又贴心的替她转开了门把手。
推门的一瞬,烟草与古龙水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了几许威士忌的醇香。
时念卿微蹙了蹙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讨厌烟味。
屋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线勾勒出一个斜倚在沙发上的轮廓,他的坐姿一如他的声音,散漫非常。
他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西装外套被垃圾一样被人随意地丢掷在地毯上,他衬衫的领口处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锁骨。
她的视线在扫到锁骨的一瞬迅速移到了别处。
原来屋子很大,旁边还坐落着一个沙发,沙发上还坐着两个身材火辣的美人。
“美人儿,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叶温臣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笑得懒散又浪荡。
林予真先前同她说的传言不假。
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实打实的浪荡子。
她将视线挪了回来,按理说被人调戏是该生气。
但叶温臣此人实在是恶名远扬,她对他就没抱有过一丝一毫的期待,自然也就不会生气。
时念卿面无愠色,语气淡淡,纠正了他的语境:“现在是夏夜,并不会下雪。”
其实她知道他只是附庸风雅地邀她饮酒。
但没办法,她的职业是语文老师,几乎条件反射性地去纠正诗词的语境。
穿着红色皮裙的美人拨了拨波浪式儿的刘海,盯着时念卿打量了好一瞬。
“哟,原来叶少还邀了别的美人儿啊?还是个知书达理的美人儿。叶少,你这样,人家可是要吃醋的。”
“叶少,难怪你把咱们秦大明星都甩了,原来是换口味了。”
另一位穿着丝绒吊带裙的美人从后头揽住了叶温臣的脖颈,娇嗔道:“我瞧着,这位打扮平平的妹妹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倒是挺嫩的,刚过二十岁?”
她今年有二十五岁了。
但她懒得向人纠正。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位美人会在她面前刻意提起年龄的事儿。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也比传闻中要帅气上许多,但据陆振修说,他今年三十二岁,他还有个侄女,过两天大婚。
她想,眼前的美人大约是误会了,误会她和叶温臣的那种关系。
但难题是,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就在她犹豫该如何解释的时候,沙发上隔岸观了半天火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且一开口,就是震惊四座的程度。
叶温臣慢条斯理地掐灭了手中的烟,火星子在烟灰缸里挣扎着熄灭。
他抬眼,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微勾,笑道:“胡说什么呢?”
“这是我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