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夜里风凉,要不要我帮您把车窗合上一点?”
“我后备箱里还有矿泉水,需不需要我停下车,帮您取?”
叶温臣侧身,戳了戳她的胳膊,问:“渴不渴?”
时念卿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将胳膊缩了回来,紧紧得抱在胸前。
她又往车门的方向挨了挨,指尖无意识地捏着胳膊上的肉,留下几道浅浅的月牙印。
"不渴。"
她答得很快,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
司机眼见冷场,忍不住插话。
“小两口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我和我家那口子也经常吵架……”
“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小姑娘,我看你男朋友对你挺好的……”
时念卿想收回刚刚对司机的好评。
她先前以为司机大哥心眼好,事实证明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人也不免会见钱眼开。
一路上,她没再和叶温臣说话。
她只盘算着一件事,一会儿她要怎么从狼口逃生。
——
她还是头回进到五星级酒店的大堂。
原来酒店的大堂是这样宽敞的,巨型的水晶吊灯像不要钱一样,铺成一片倾泻而下的银河,各色的名贵水晶在香槟金色的灯光中折射出一片鎏金的光晕。
晃得她眼睛疼。
不过若是早知道她是在这种情形下进到五星级酒店的话,她宁愿自己一辈子都只配进到经济实惠型的酒店。
叶温臣跟前台交涉了两分钟。
她刚想趁着机会跑出去。
然而,就在她脚刚踏出前门的一瞬,胳膊忽然被人拉住了,熟悉的温度与力道。
一晚上,她被这人拽了不知有多少回。
“身份证。”
叶温臣朝她伸手。
时念卿选择装傻:“什么?”
好死不死的,她还真带了。
出门时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她以为去酒吧需要查验身份证,所以特意带上了。
“开房需要身份证这件事——”
叶温臣故意拖长了音调,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西装内袋里夹出一张黑卡,轻抵在酒店前台的磨砂玻璃上。
他侧眸,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以为成年人应该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