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声清脆。
在室内久久回荡。
彼此沉默着,心跳声就格外明显。
慌张和压抑抱作一团,掩盖昏暗阴影处灼热的喘息。
鹤来比陈竹年更震惊。
他怔怔然,忙不迭说:“……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
伴侣型仿生人,天生对人类抱有纯粹的善意和温良,几乎不可能做出扇巴掌的行为。
这一瞬间,鹤来自己也懵了。
他手往陈竹年身上贴,想去揉那片被他扇得甚至开始泛红的侧脸。
手腕却被陈竹年毫不客气地攥住。
视野骤黑,alpha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将他压下,扣在陈竹年耳骨上的耳钉亮起一点光泽,鹤来的心也随着闪光上下沉浮。
鹤来紧张地抿了下唇。
虽慌张,但不害怕。
或许对象是陈竹年的原因。
陈竹年的瞳孔很黑,室内光线昏暗,鹤来看着他,猜不透眼前人的情绪。
那样纯黑的眸,晕着看似平静又淡然的情绪。
看似。
对方看了他足足有半分钟,那不是温和的眼神,眸深处燃起灼热的火焰。
像是在考虑怎么吃掉身下的食草动物才最美味。
鹤来逐渐意识到难堪和后悔,手腕撑在床边,他艰难起身,想和陈竹年分开一点距离。
几乎是同时。
后颈被人扣住,食指指腹压在omega腺体上。
鹤来瞬间没有了力气。
他没有时间挣扎和逃跑,只觉得视线一黑,下唇被含住,那人毫不客气地又吸又咬,强迫他张开嘴迎合。
被入侵时鹤来意识还混乱着,先觉得热,整个人像被火烧,再觉得疼,疼痛只持续了很短的几秒,很快就转化为奇怪的酥麻。
唇和舌头都已麻木,被那人带着运动,仿佛不属于自己。
被亲了很久,久到鹤来体内自动计时器都开始失灵,只有唇的红肿和后颈的疼留下一点时间的痕迹,锁骨没有一处好地方,被人咬得惨不忍睹。
汗水混着另一种液体在身上晃荡,鹤来被紧紧压在床上,双手掩住又红又烫的脸。
于是露出来的耳朵尖便被人趁机含住。
再舔咬。
即使是当初被临时标记,陈竹年也没有这样亲过自己。
鹤来心跳很快,迟钝地怀疑自己刚才那一巴掌是否打开了陈竹年身上某个开关。
手心都是湿的,身后更是一塌糊涂。
陈竹年轻咬他的颈,再熟练地往下,动作相对轻柔,算中场休息。
怒意早已消散,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
陈竹年当然被扇过巴掌,在遥远的过去,在无数个他格外纵容的夜晚。
所以耳光带来的更多是曾经的热意,将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隐晦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