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来这?”
宋绥宁的声音裹挟着寒意在她耳畔萦绕,施意绵想逃避问题,便佯装浑身发软,虚弱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倚进了宋绥宁怀里。
宋绥宁的身形明显一滞。
“我好心与她商议,她却不知好歹!她母亲生下她一年就撒手人寰,还不是被她克的!”
屋内的话语清晰地传来,一字不落地钻入两人耳中。
这老爹当真狠心!施意绵欲哭无泪,悄悄抬眼,生怕宋绥宁迁怒于己,她轻轻摇头,声音细若蚊蚋:“不是,小姐,不是这样。。。。”
宋绥宁神色依旧淡然,似乎没事人一般:“不是什么?”
“不是小姐的错。。。”施意绵语带哽咽,“小姐,我们走吧。”
她假意抽泣,耳尖却敏锐地捕捉到渐近的声音,怕是方才动静太大,惊动了别人。
果然,一道寒光破空而来,施意绵不假思索,一个旋身将宋绥宁严严实实护在身后。
施意绵心中盘算得清楚,宋绥宁身边暗卫众多,断不会受伤,眼下正是刷好感的大好时机,能让她不追究自己偷溜出来。
若再受些皮肉伤,定能惹得宋绥宁心生愧疚,这事便可就此揭过,她喜滋滋地贴着宋绥宁,料想得清楚。
果真,暄合长剑一挑,将来袭的兵刃格开,护在二人身前。
宋绥宁则盯着施意绵,目光如炬。
“小姐?”施意绵被盯得发毛,怯生生地唤道,“您没事吧?”
这番动静惊动了屋内,宋云川匆匆赶来,见状眉头紧锁:“绥宁,这是怎么回事?”
宋绥宁冷声道:“不过是来给父亲问安,不料竟遭您的人这般冒犯,敢问父亲,这算何意?”
宋云川面色微变,不知方才的话她听去多少,只得佯装镇定地呵斥暗卫:“还不快退下!”
“冒犯主子可是重罪,”宋绥宁寸步不让,“还望父亲严加管教。”
这是要追究到底的意思了,宋云川脸色阴沉:“你想怎样?”
两人对峙,空气瞬间凝滞。
施意绵悄悄拽了拽宋绥宁的衣袖——这般针锋相对实在不值,宋云川毕竟是当家主君,得罪他哪里好过?
宋绥宁垂眸瞥她一眼,施意绵抬起头,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逐出府去。”宋绥宁冷声道。
施意绵:。。。。。。压根不懂她的隐喻吗?
“你倒是愈发心狠了。”宋云川冷笑。
沈韵棠适时出来打圆场:“相爷何必动怒?您最是宽宏,咱们府上还差这人不成?给他另寻个好去处便是。”
宋云川道:“我便如了你的意。”
“谢父亲。”
语毕,宋绥宁拉着施意绵转身便走,暄合在后头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小姐?”施意绵小心翼翼地试探,想探探她是否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