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山顺势握住钟离四踩在自己肩上的脚脖子,细细地从下到上抚摸过去,粗糙温暖的掌心一寸寸擦过钟离四的皮肤,直到伸入裤脚,握住钟离四的小腿,那掌心便滚烫起来。
他仍是一个野兽进攻的姿态,这会儿抓住钟离四的小腿,倒像是把人的腿扛在肩上似的,不让人缩回去了。
阮玉山的手继续往深处伸。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谈道:“我看破命的戟角被削了一块,当真是你干的?”
钟离四心不在焉:“……嗯。”
阮玉山吓唬他:“那可是观音留下来的神器,你就这么给它削了?”
“我管它是谁的。”钟离四的裤脚被卷到膝盖上方,眼见着下头那只手是越伸越过分,便想把腿抽回去,哪晓得阮玉山力气很大,胳膊压着他的腿骨,压根不让他躲,而后方,钟离四背抵着墙,是退无可退了。
钟离四闭眼,微微仰头,发出一声极浅的闷哼,呼吸急促道:“昨天是观音的,今天被我打残了,就是我的。”
阮玉山手上动作来回不停,听了这话便笑:“那你改天把我也打残,我就能告诉别人,我是你的了。”
钟离四断断续续呵出一口气,半睁开眼睨着阮玉山,似笑非笑,刚要开口,就听阮玉山抢了他的话。
——“贱!”
阮玉山早有预料,笑吟吟地把他要说的先说了,随后手上一顿,蹙眉道:“我说,你这毛病,怎么时好时坏的,没治到根上?”
钟离四不想总谈论这个话题,于是别开脸,也不笑了,低声说:“没治好就没治好吧。”
“那不行。”阮玉山趁他放下戒备,一个猛虎扑敌按过来,掐着他的腰往下走,“要不再试试?”
钟离四听见这话又把头转回来,皱眉道:“你刮没刮胡子?”
阮玉山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胡子啊!”
平心而论他的胡子一点都不茂盛,顶多三天两头不打整会冒点浅浅的胡茬,他自认自己浑身的毛发长得跟他一样张弛有度:该软的地方软,该硬的地方硬,该茂密的茂密,该稀疏的也绝不乱长。
可钟离四总隔三岔五就嫌他下巴胡子扎大腿,阮玉山觉得是钟离四不喜欢这个姿势在找借口。
“亲你上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嫌扎嘴?”阮玉山反问。
钟离四杀气腾腾地盯了他半天,仿佛很难想象他能问出这样的话,而自己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干脆直接一脚踹到阮玉山胸口,自己也跟着口不择言:“那你别刮胡子,舔死我算了!”
阮玉山哪舍得?
阮玉山一把攥住钟离四还热热贴在他胸口的脚,只觉得钟离四腿上真有劲儿。
他提溜羊崽子似的把人扯到自己身下,再压下去猛地埋在钟离四颈窝里吸了口气,感觉到钟离四想提脚往他身上踹,当即用膝盖给人抵死:“你再这样,先把命交代在床上的,可真指不定是谁。”
话没说完,便听钟离四在他怀里冷笑:“能让阮老爷得马上风,那也是本事。”
阮玉山眉头一皱,低头看向被自己圈在怀里的人:“谁教你的?”
第83章短夜
钟离四脸上神色难得闪烁了一下。
阮玉山瞧见他目光朝屋子屏风东侧墙角的红木圆角柜瞥了一下,当即起身,是手也松开了,腰带也不扯了,一个扭头就往柜子那边去。
钟离四状若镇定地从床上坐起,被阮玉山脱了一半的外衫还堆在小臂上,瞅见阮玉山把柜子底部那几本话本子翻出来了。
他也不吭声,就低着眼睛装不知道。
“《寒楼杀柳》、《枉回首》、《囚何梁》……”阮玉山一边清点一边把这些话本子翻了翻又扔到床上,“我几时给你买过这些淫词艳本?”
钟离四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