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生抱着膀子不说话。
我勾住他的手,“做糖醋的,还是番茄的?”
“不要番茄。”
“好,那做糖醋的!”
回家后,沈月生让我光着身子,系着围裙做饭。
案板太矮,我像以前一样叉腿切肉片,沈月生给我一脚,“变态!”
我:“……”
我:“站直真使不上力,要不你来切?”
“我才不!”
“不切咋做锅包肉?”我商量,“让我穿条内裤,或许就没这么变态了。”
“不许穿!”
“那你想怎样嘛?”
沈月生抱着膀子,“昨天已经告诉过你,今天你还要粘过来,就没有信任吗?问我想怎样,我还想问你想怎样呢!”
吵架比闷着强,有话就得敞开了说,再发生矛盾就不好了。
我关掉煤气,放下菜刀,从喉咙深处挤出压抑许久的话:“我不想每次都因为顾铮吵架,但就是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是我?”
“虽然问过这个问题,但是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你会选我?”
“我与顾铮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们分手没有复合?”
致命三连问将沈月生连带周围的空气一并冻住,厨房久久没有声响,只能听见窗外的鸟鸣。
“砰”
沈月生打开煤气,摸了根烟,用灶台点火,吸了好几口,才说:“太熟了,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我说:“我不理解。”
胡搅蛮缠不是KA的吵架风格,干谈判得会盘逻辑,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不仅让我不理解,还觉着他在敷衍。
今天就算吵架,我也要问个彻底。
沈月生想了好久,眸色微闪,像是终于想到了合适的措词,“之前管我叫爸爸的人,突然有一天管我叫老婆,我就……总想把逆子掐死。”
我:“……”
话糙理不糙,一句话瞬间让我理解透彻。
沈月生深吸口烟,“我不想低头,他不想长大;我不想迁就,他不能为我改变;我们谁都不惯着谁,两个过于强势的人注定走不远。”
“顾铮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但是我们没有进一步的必要。今天的答谢宴实际是婚宴,他有了归宿,我本想祝福,但一想到他当0,我就……”
“我就想把他掐死。”
这话分析得到位,他太傲,就得找个舔着他、宠着他、撵不走的。
他们大概就是那种,平时让对方叫自己爸爸,但是在外人面前维护对方,关键时刻冲锋陷阵的好兄弟。
这种关系做朋友确实比恋人合适。
顾铮已婚,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前任当0是沈月生心中的坎,他戾气太重,就算顾铮想婚后出轨,他俩也肯定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