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原本讨好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咽回了肚子里。
“郁总。”顾鸢笑眯眯地说:“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和你叔叔长得还挺像的。”
*
顾鸢很擅长用雄竞激起男人对自己的虚幻爱意。
他也因此吃过许多亏。醋海涛天的男人们多半很粗暴,常将一些暴力行为诡辩成情趣,迫不及待地倾倒在他的身上。
但这招对郁朝云并不管用。
对方看了他一眼,皱眉的表情似是厌烦,又像是在忍耐些什么。
“不要摆弄你的那些小把戏。”
顾鸢跟着他,来到了二楼的书房里。
这里的书房崇尚实用主义,桌上只摆着一摞文件,恰好是一天的工作量。靠墙的书架上的书,除去几本确有折痕外,其他位置便空荡着,起不到那本应用来炫耀主人学识的作用。
这间书房的主人,肯定是个无聊的工作狂。
顾鸢如此判断。
“你在刻意接近我。”郁朝云说。
他站在桌边,敲了敲桌面。顾鸢理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召唤自己。
——且是个没有情趣的家伙
顾鸢又给书房主人加了一条备注。
他走了过去,瞧见桌面上放着份合同,拿起来扫了几眼,边看边笑了起来。
因为这的确是份正经的劳动合同;虽说郁朝云雇自己,又肯定不是为了做正经事。
“我是白天上班,还是晚上上班呀?”他明知故问。
“我白天有工作。”郁朝云冷冰冰地回答。
这进展比顾鸢料想得要快得多,他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对方静静地垂眸看着他,眼中并不能找到什么情谊。
要说是因为穆弘,倒也不太对劲。
顾鸢也看得出来,郁朝云对自己白月光的态度诡异得很,两人绝不是南城传闻中那样亲善。
那对方,又是为了什么接近自己?这人简直像个旧社会残存下来的禁欲苦行僧;只是冷冰冰地坐着,便让周遭褪去了所有色彩。
他边思量着,边随手签了自己的名字。
——还是一式两份的合同。正经得都让他觉出几分可爱。
顾鸢签完了合同,便往郁朝云身边凑,踮着脚揽住了对方的脖子。
“那我以后还叫你郁总?是不是太生分了?”
郁朝云眯眼扫视着他,并不伸手来揽顾鸢笔直劲瘦的腰。
“换一个吧。我想想——乖狗,如何?”
郁朝云按着他的脖子,一下就将对方擒住了。
“不要明知故犯。”对方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