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没有富过,难免小家子气,所以他不舍得倒油。
他勉勉强强往里头倒了恰好能盖住糯米团子的油,然后心疼的捶胸顿足。
“殿下,”顾茗松幽幽地说,“你要是舍不得放油,这些糯米团子就要粘锅底糊了。”
李折竹这才勉勉强强又往里面倒了一点。
下一步,就是炸糯米和煮红糖。
随着滋啦一声响,糯米条下锅了,无数气泡围绕着糯米条翻滚着,李折竹亲眼看着它们从白皙变得金黄,再到深褐色,再到……
“殿下,你在不捞出来,它们就焦了。”顾茗松站在他的身后,提醒道。
李折竹开始捞糯米条。
金黄色、褐色的、黑色的、什么颜色都有的糯米条被摆放在了洁白的盘子中央,被淋上红糖,冒着食物的热气。
空中散发着一股油腻的味道。
李折竹拿出筷子,夹子一块,吹了吹,送到顾茗松的嘴边:“你先吃。”
“重新说。”顾茗松并不去接。
“你先吃?”他迟疑着又说了一遍。
不是,他说错了什么吗?
“昨天不是叫的很甜吗?再说一遍我是谁。”顾茗松揣着手。
李折竹脸色爆红。
他知道对方要让他喊什么了。
他哼哼唧唧半天,脸都涨红了。
顾茗松就这么看着他,大有对方不喊出来,他就不吃的架势。
“夫、夫君先吃。”李折竹小声道。
啊啊啊啊啊,他的节操彻底没了!
为了实验,为了曲州,区区叫一声夫君而已,李折竹,你要勇敢,就当是为了大义,为了百姓!
不就是口头被占点便宜,再说了,对方也叫他夫君啊,就算他是“老婆”那一方,那对方也是“老婆”,共轭老婆又不丢人。
他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重新字正腔圆,一字一顿,大声重新说了一遍:“夫君请吃。”
顾茗松嘴角微微勾起,侧过脸,似乎在笑。
“殿下,你真可爱。”对方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紧接着,他筷子上那块红糖炸糕就被叼走了。
顾茗松咀嚼着炸糕,从眼含期待,到眉头紧蹙,再到满脸隐忍。
看样子像是要吐了。
李折竹从对方表情中看出来好像味道不太理想,他试探着问:“不好吃吗?”
顾茗松皮笑肉不笑:“殿下为什么不自己尝尝呢?”
李折竹也夹了一块,放入口中。
他的表情也从眼含期待,到眉头紧蹙,再到满脸隐忍……
“里面没熟。”他用尽了平生的教养,才没有把吃进嘴里的东西不雅的吐出来。
这看上去喷香的炸糕,外面都快焦了,里面还是生的。
外面微焦微苦,里面又干又涩又难吃。
两个人看着一大盆油炸出来的炸糕沉默了。
“要不……再蒸一蒸?”李折竹垂死挣扎。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