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额间因忍耐以至于青筋交措,他也同样难受至极,额间泛着汗光,却强忍着,势必要问出个答案。
沈情不语,他便一味推着玉佩,滑润的鱼嘴几乎快要将泥地里的层阻碍撑到了极限。
“舒服吗?”
“……”
沈情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话。在他再而三的激怒下,她再也熬不住了。
本就生过气的她根本受不了多少刺激,他不过轻轻作为,沈情脑中便炸开了锅。
她胡乱挣扎着,陡然绷紧了身子,双手死死揪着他胸前衣领。
在彻底失明前,望着他恶劣的双眸,沈情再也压制不住森森怒火,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捞起地上的剑,高高举起,狠狠刺下。
“嗯——”李道玄闷哼一声,也跟着发了狠,指尖毫不怜香惜玉地推送玉佩,二人斗了个两败俱伤。鱼儿捅破泥泞地隔膜,游向了更加隐蔽的巢穴。
他这个人,心思焉儿坏,自己落入河中不算,执意要拉着她的脚,将她也拖下水,
沈情犹如溺水的人,张了张嘴,却忘了怎么呼吸,强烈的窒息感裹着她,她只能无助地抱住剑柄,哀哀地等待潮水退去。
终于,潮水逐渐褪去,濒死感不再,她能呼吸了。
上了岸后,她早已是汗撒了满身。
她一时说不出话,压在他心口粗粗喘气。
对于先前那一剑李道玄仿若无感,他强劲有力的臂膀一捞,她霎时惊呼一声摔到他怀中,晃神间,她看见了满手的血,侧头一瞧,那剑刺在他左肩上。
没有刺中要害,她竟是遗憾极了。
不知何时他的手恢复了自由,修长润白的指节抻直了,那玉色上染了数不清的雨水,水中还夹杂着一丝红。
他极为无措道:“幼安,我好像,不小心送进去了。”话是如此说,他的另一只手却不由分说摁在她腰上,让二人紧紧贴着。
舒服之余还剩一丝痛楚,这痛楚被他极好的安抚了,以至于沈情看着他指尖的红,这才醒悟他究竟干了什么。
他眼中满是懵懂无知,仿佛一切都是循着本能而为,可沈情偏偏能窥破他伪装之下的恶劣与残忍。
有一瞬间,沈情以为他恢复了神智。心头猝不及防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然而仔细瞧了去,他满心满眼都是她,那浓郁腻人的草木香也没有丝毫减淡,这让她确信了这只是她的错觉。
沈情再也压制不住杀意,咬牙撑起身,攥住剑柄,狠狠将剑一扭。
剑刃搅动血肉的声音清晰可见,他的面容因疼痛而微微抽搐,可更多的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爽意。
沈情顿时懵了,被剑刺伤有什么好爽的。
她破口大骂:“死变态!”
说着,松了剑站起身。
她徐徐起身,然而方才生了不小的气,此刻腿还是软的,根本站不住,这叫她不得不扶住一旁木架借力。
站稳后,她朝下一觑。此刻李道玄双手乖乖摊开,平躺在地,任由她抽身离去,眼里甚至带着晦暗笑意。
沈情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连带着后背酥酥麻麻,浑身不安,她蹙眉道:“你笑什么?”
明明躺着的是他,站着的是沈情,可她莫名有种矮人一寸的感觉,沈情极为不爽,她道:“我捅了你,你笑什么?”
李道玄一言不发,眼中暗色几乎化作实质涌出。
沈情恼了,她一脚踹向他肚子,然而踹完后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笑了。
她单手死死扶住一旁书案,捂住小腹,惊恐地瞪大了眼。
他的手是出来了,可还有一样东西留在了更深处!
李道玄笑了,他说:“幼安,过来,我帮你取。”
“滚!不需要!”沈情连连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羞得面颊通红,愤愤瞪了他一眼,想要扶着桌子走向偏室。
她绝不会在他面前——
谁知道这丧心病狂的疯狗又要做些什么!
然而刚踏出一步,她便难受地捂着肚子,微微弓了身。
她耳畔不受控制的发热,突然想到此刻还在消除比翼双生阵的副作用间,二人必须“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