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站起来:“脚上一点伤而已,不用你扶,感觉像是瘫痪了似的。”
“……哦好,”沈疾川又抢在他前面去了卧室,将地铺撤了,把床铺好,“地上还是太冷了,在床上睡比较好。”
沈止站在门口。
半晌,说了句:“小川,不用这么忙前忙后。”
沈疾川:“你现在还病着呢,等你完全好了再说。”
沈止扶在门框上的手指无声捏紧了一瞬,静了几秒,他说:“那不算病。就是应激而已,好得差不多了。”
沈疾川几不可查顿了顿,随后语气轻松:“是,我说错了。”
他敏锐察觉到了沈止对‘病’字的排斥,拍了拍手,“好了沈哥,可以睡了。”
沈止走过去,安静的躺在了床上,沈疾川没走。
“想说什么?”
“没什么,嗯……你想听故事吗?我在学校听了好几个特别有意思的故事。”
“不想。”
“哦。”
“想喝水吗?”
“不想。”
“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去买一些,等会儿你醒了就能……”
“沈疾川。”
“嗯?”
沈止说:“你实在没事干,真的可以去外面刷题。”
“……”
沈疾川小小噎了一下,不吭声了,离开卧室。只是他没有将卧室的门彻底关上,而是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
他还是对昨晚沈止撞柜子场景留下了阴影,在他真的确认沈哥已经正常之前,不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不太放心。
接下来的一整天。
沈疾川都没有闲着。
他出去买了一趟东西,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东西多但没花多少钱,都是蔬菜水果等日常吃的。
他把空荡荡的冰箱填满一半,又把地板拖了一遍,然后把买来的拼接地垫铺在上面。
地垫是很柔软的塑料泡沫材质,两块钱一块,完全隔绝了地板的凉意,赤脚踩在上面不会受冻。
他记得沈止脚上的伤穿鞋不方便,所以就用这些拼接地垫在沈止时常走的地方铺出来了一条路。
甚至考虑到他饿了这么几天肠胃可能会脆弱,中午和晚上的饭都很清淡。
洗澡水放热了才叫他去洗,浴巾和洗漱用品全都叠好放好。
他照顾到了沈止的方方面面。
可他越是无微不至,越是在不经意之时露出小心翼翼的态度,那种对待病人的小心——
让沈止越来越沉默。
其实沈疾川已经表现得很隐晦了,但奈何沈止更敏感。
这种特殊照顾即便只有一分,在沈止眼中也已经扩大到了十分。
他只能尽量表现出来正常,让沈疾川彻底相信他已经好了,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