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顿时恍然大悟,这样贸然上山的他们跟那些南海渔民又有什么区别。
李二郎立马问道,“那两位说说我该如何做?”
这个黎源擅长,顿时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签订合同,如有伤亡贾先生他们应当做什么,只是赔偿不行,他应带着郎中待命山林深处边缘,以作不变应万变,若真有人伤亡,伤到皮毛如何赔偿,伤到筋骨如何赔偿,残疾如何,没了人命又如何?你们当想得清楚仔细,若是人命都没了,贾先生赔偿的银钱足够赡养老人抚养妻儿不,二郎,这些可都要写清楚?”
李二郎听得寒毛直竖,他果然还是考虑得太不周到。
他迟疑地问,“贾先生会答应?”
黎源脸色一肃,“二郎,主动权在你手里,而不在贾先生手里,切莫为了银钱以小失大。”
李二郎再也坐不住,匆匆告辞黎源往家去。
看来是要找家人商议,兴许还有那几名猎人。
小夫郎仰起脸求表扬,“哥哥,我们算不算夫唱夫随。”
黎源亲亲他的脸颊,“那是自然,希望李二郎不要去,我总觉得贾先生不是什么好人。”
小夫郎笑着问,“哥哥一点不为两百两动心?”
黎源坦然,“当然动心,可是我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万一受伤到时候辛苦伤心的还是我们的小珍珠,哥哥可舍不得珍珠掉金豆子,若是哥哥不小心折了性命在山里……”
小夫郎脸色一变,“哥哥!”
黎源将小夫郎拉入怀里,“哥哥只是说说,没有哥哥照顾珍珠,哥哥去哪里都不放心,哥哥定要看着珍珠长命百岁。”
小夫郎靠着黎源搂住黎源的脖子,“哥哥也要长命百岁。”
日啖狗粮三百斤的陈大人坐在屋顶看着林家屋子遥遥一笑,贾大人千算万算,没算到农家小子不仅抠门,还是个怂货。
李二郎终是没去山上捕猎猛兽。
事后他寻黎源喝酒告知对方,贾怀竟然真的没有任何考虑,当他把合约内容一条条摆出来时,贾怀的脸都绿了。
那是自然,如果李二郎猎得猛兽,贾怀掏钱拿走猛兽,若是李二郎等人受伤甚至折在里面,贾怀损失的也不过是不多的定金。
但邻村几位猎人还是上了山。
好事被搅和,贾怀自然是看黎源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不过他生得面白和善,眯着眼睛笑那是把皮笑肉不笑发挥到极致。
黎源只当不知道此事,见面照旧打招呼。
有次黎源和小夫郎从林家田埂下经过,他坐在院子里遥遥地打招呼,“黎先生的夫郎也是要下地劳作的哟,我当这么好的人物怎么都应放在家里好生疼爱。”
黎源不着痕迹将小夫郎往自己另一边带带,笑着说,“适当运动身体才能更强健,也是保持身材的秘诀。”
说完笑眯眯看着贾怀圆润的腰肢。
气得贾怀差点翘兰花指。
他不做内侍很多年,早年在宫中养成的习惯都在刻意改掉,没人愿意别人知道自己是个太监。
黎源其实不想跟对方太多交往,只等猎到野兽他们自会离去,谁知不多久小夫郎同他商量,想建屋子。
黎源笑道,“下半年再说。”
小夫郎却说,“我算过银钱,是足够的,哥哥可是有其他地方要用?”
黎源不好说打算上京,等灵芝卖出去加上之前结余的,应该足够跑一趟京城。
黎源摇头,“没什么其他打算,就是觉得手里有钱安全些。”
小夫郎笑问,“心里安全?”
黎源点点头不再拒绝,心里琢磨到时候要不够就寻人借些钱,以他现在的信誉想来愿意借钱的人不少。
小夫郎才握住他的手,“哥哥,我设计的斜挎包卖钱了。”
哦?
小夫郎曾与镇上布行老板约定,他画的那样子的斜挎包只做一个,一个卖一两银子,他取四成利。
老板将花样款式拿到江安城的总店去了后,东家却有了新想法,他将花样布料分成三等,最低等线条最简单,布料也便宜,卖二百文钱一个,中等的花样便复杂一些,布料也好些,但要卖一两银钱,上等的则是用的小夫郎原样,布料也是上等锦绣,卖十两银子,只有十个。
三个等级的斜挎包并不是同时上市,最先上市的就是上等货,在江安城最大的成衣店摆了两日就卖出去,于是店家又上第二个,花样一样,颜色不一样,第二个当日下午就卖出去。
不出五日,十个斜挎包一抢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