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模糊了视线,画了紫藤花的伞面一点点抬起,待看清来人,又一点点落下。
马上人身形相仿,只是不是她想见的那个。
不是沈麟。
沈麟没来……
马蹄声不停,哒哒远去,青石板路上只有一层蛋壳似的薄雪,因着新添的马蹄印记。
“姐姐?”点灯站在原地,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还不走。
荧蝉回过神,重新牵起点灯:“走吧,咱们回家。”
她大抵是疯了,竟然会想,沈麟会在年前来看一看她。
年前最是忙碌,他那样的忙人,大概更不得闲了。
一回头,门前站着个高大男人,穿着她上回托人送回去的大红缺胯四??袍,带着金冠子,满眼含笑的看着她。
荧蝉方才的动作,沈麟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一串马蹄声,也能引得她心神动荡,可见这样的场景不止发生过一次。
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他要来,所以她也不可能是做戏。
她真的在想他。
“郎君!”
胭脂色的裙摆雀跃的要飞起来,荧蝉几乎是跳起来扑进沈麟怀里。
沈麟慌得忙一只手接住她,另一手去扶她的背:“怎么这样冒失?!”
两柄伞掉一先一后落在地上,点灯将伞捡起来,笑着走进宅子里替荧蝉烧水。
细碎如盐的雪花还在慢慢落,沈麟的发丝却是潮湿的,她一到他怀里就发现了。
他这一路应当是骑马来的,披风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这顾及不到的地方,便有一块不明显的潮湿。
“郎君何时来的?”
药铺不远,一个来回也要两盏茶,她们还在药铺耽搁了一会儿……
“刚到。”
他来时,侍卫请他进去,是他自己执意要站在门外等她。
他太久没见过她了。
这一分别,竟快有半年。
荧蝉身上的香气一如往昔,温暖恬静,无声抚慰着这些不见天日的思念。
“郎君,好想郎君……”
荧蝉眷恋的将自己埋在沈麟的肩上,沈麟抱着她转了个身,她站在台阶上,脚才碰到地面。
沈麟有些贪婪的嗅闻着荧蝉身上的味道,荧蝉想他,他又怎么不想她呢。
该进去了,可他不想放手。
“郎君,谢谢郎君没有忘了荧蝉。”
温热的面颊紧贴沈麟的脖颈,仗着无人看见,她快速吻了一下沈麟的脖颈。
她吻的位置很巧,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沈麟的身体里奔流不息的涌动。
在武学上,那是一根极其重要的筋脉,也叫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