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周后的一个在海升的活动结束后,陈燃居然真的在酒店大堂碰见了喻兰舟。
刹那间,她连路也不会走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过后她转头,惊愕地看着晏新雪,缓慢开口,说:“你疯了。”
说着“想她”,竟然真的拉自己一起来见了。
喻兰舟此次正在负责与国外一名独奏家进行交流合作,来到对方下榻的酒店时,居然碰见了不太想见到的人。
她眼神飞快地瞟过,对方正慢慢地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
似乎只会是一个匆匆的照面。
但越走近,看得也就越发清楚:
曾经在自己怀里的,自己十分熟悉的人,现在正被另一个人揽着腰。
喻兰舟记起来陈燃曾发给过她一张照片,舞台上,她薄薄的白色衬衫下的曲线清晰可见。
那时候,喻兰舟鬼使神差地用那张照片做了一晚上的屏保。
最近这些天喻兰舟没再上网,因此未曾听说陈燃和晏新雪的消息。
所以当陈燃当着她的面,蹲下身,捧着晏新雪的脚踝给她穿鞋时,喻兰舟愣住了。
那双手,曾无数次抚摸过她的脚踝。
喻兰舟好像能听见陈燃一次次在耳际说:“我好爱你。”
还以为自己有多特殊呢。
还以为有多不可替代的。
还以为对方至少有真情呢。
这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两个人就好到一块儿去了,或者说,其实两个人早就好到一块去了?
喻兰舟忽然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底下一众乐手看向她的眼神,当时喻兰舟不明白那眼神的意思,现在她好像知道了,大概是同情或嘲弄。
她死死地瞪住陈燃,心脏被压制得早已难喘上来气。
很丢脸。
很无奈和无助。
更多的是愤怒。
偏偏在这时,崴脚的人重新穿好鞋子,揽着陈燃的腰,朝自己这边走来了。
晏新雪在离喻兰舟一米远的距离停下,说:“姐姐,好久不见。”
喻兰舟又闻到了压抑的味道,嫌恶地望了她一眼,没再理她。
她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陈燃身上,像是要把她杀死。
陈燃的手冰凉,匆促看向喻兰舟的眼神像是冷淡。
其实她还未曾做好准备,或者说惊魂未定。
刚才晏新雪穿着高跟鞋,走路时崴了右脚,差点就要站不稳,就要去脱掉鞋子露出残缺的脚趾时,陈燃紧忙跪地,用手挡住她的脚,扶着她穿好鞋子。
陈燃怕那伤的暴露。
“您是在筹备新的演出是吗?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去听的,”此刻晏新雪拍拍陈燃的手背,指腹摩挲着,仰起脸问陈燃,“行吗言言?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支持喻指挥的演出,好不好。”
陈燃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低着头,不敢再看喻兰舟一眼。
“言言”是晏新雪新给自己取的小名,取了之后也没叫过几次,偏偏如今叫了。
陈燃扯下她揽着自己腰的手,对喻兰舟道:“对不起喻指挥,她有点疯。”说着便要扯着她离开。
可陈燃没看见,在晏新雪喊她“言言”时,喻兰舟眼里的忮火。
陈燃的车刚从酒店的地下车库驶出去时,就听见“嘭”的一声,另一辆车撞到了自己的迈巴赫车头上。
陈燃挣扎着解开安全带,从车后座上下来。
看到对面的车里的情况,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