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多分钟后,车子驶出密林,正逢教堂里的钟楼响起,“铛铛”敲了九下。教堂的集会进行到最后的时刻,伴随着唱诗班的歌声,教徒向白衣牧师三跪九叩。
“直接开进去!”苏格兰大喊。
三人是格格不入的异端,踩着油门撞开了教堂大门。一时间枪声炮声轰鸣,教徒化作鸟群四散乱奔。苏格兰从车顶钻出来,对着上空鸣枪。他成为了显眼的靶子,守在教堂里的护卫反应过来后也拔枪反击。只不过车子速度太快,子弹几乎打到了车门上。
“你行吗?”赤井秀一激了苏格兰一句。
“怎么不行?”苏格兰的手撑在在高速移动的车顶上,如一台精准的仪器扫描过许多人,最终与同样举枪射击的波特酒对视,双方齐齐按下扳机——
苏格兰偏头躲过,而波特酒的手腕中了一枪,手枪随之掉落在地。
又有两枪枪射中了他的膝盖,波特酒完全被钉在了原地,身形狼狈。后腰上的肉瘤随衣服的破碎露了出来。
苏格兰磨了磨牙,强忍着没再补一枪,命令莱伊把车开到波特酒身边。
越野车极速转弯后调头,在接近波特酒时踩了急刹车。后车门开启,一根棒槌从天而降,敲晕了爬行的波特酒。岸本天希收起棒槌,把有她两倍体积的波特酒拉上了后座。
“我看到井田有纪了。”赤井秀一又一次踩下油门,横冲直撞往侧门行驶。
原来井田有纪逃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波特酒。瘦小的东方面孔在一众西方人里有些突出,注意到车子带走了波特酒,惊慌之中拌了一脚,摔倒在地。
眼看车子往她这里驶来,司机往挡风玻璃拍了一张纸条。
——那是,那是我这次的任务编号?他们是组织的人?
井田有纪眼里有了光,四肢突然涌现一股力量促使她从地上爬起,挥着手一瘸一拐奔向越野车。
以前虽然常常咒骂组织想一出是一出,尽分配给她一些研究不出成果的项目。但这次,井田有纪看到组织的人就像看到了亲人。
岸本天希在车子停顿的一秒钟内,把人拉上了车。井田有纪的胳膊被一颗流弹伤到,上了车彻底泄了力气,捂着胳膊半个身子伏在岸本天希的身上。
想起过去两个月的经历,井田有纪止不住流下眼泪。岸本天希揽着这位科研人员,轻轻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
越野车将教堂的长椅创得横七竖八,鲜花盆栽零落一片,雪白的墙壁多了许多弹孔。他们在耶稣面前做了坏事,耶稣会惩罚他们吗?
管不了了!你倒是睁开眼看看谁在作恶?
赤井秀一眉目染上了冷峻,按动手柄调成倒车挡,踩着油门风驰电掣般倒出教堂。他绕道去追踪从后门逃跑的白衣牧师,身后追上了三四辆小镇警车,警铃乌拉乌拉响了一路。
哼,想要逼停他,你们的车技还差远呢!
赤井秀一不语,只是一味提速。
苏格兰配合着开枪打爆警车的轮胎,并向后方扔了烟雾弹和手雷。
他们把小镇搅得天翻地覆,堂而皇之炸掉了白衣牧师的居所,在其逃离出门时掳走了人。思前想后不如暴力平推,打着组织的旗号,干着强盗的事,顺便在驶出小镇时炸掉了通行的桥。
唯一的出路被炸掉,四面被湖水环绕的小镇成了孤岛。这给赤井秀一联系FBI封锁小镇留有时间。
等手机重新有了信号,苏格兰拨出电话让美国后勤组准备囚笼,连夜搭乘组织的私人飞机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