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琴酒推着人先进门。苏格兰试着按了一下开关,断电了。手电筒扫过之处大部分区域的物件蒙上了白布,上面积了一层厚重的灰,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
琴酒似乎对眼前的一切不太满意,轻啧了一声,“这个据点什么时候废了?”
他靠在药品室的门旁,手上拿着一块还算干净的毛巾按着腹部的伤口,看着“苏格兰”为他找药。柜门抽屉都有被翻过的痕迹,可能是没有照明工具,又听到了屋外的声响,琴酒当时并没找到伤药和绷带。
诸伏景光翻出了棉花纱布和止血带,而止血药粉和消炎药似乎过期了。那还能咋的,凑合用呗。他倒想找个机会联系苏格兰或者公安,但琴酒抵着门,没给他机会。
莫名不爽。
诸伏景光丁零当啷把东西放在盘上,指了指操作台的位置让琴酒靠在那里。
“你应该去组织的医院,这样止住血伤口还是容易感染发炎。”虽然对琴酒没有好感,但在包扎过程中他已经习惯一气呵成的流程,口中叮嘱的话也顺口说了出来。
可能是之前帮苏格兰换药习惯了。
琴酒嗯了一声,眉心显露出一丝疲态,他闭了闭眼又睁开,手撑着身后的操作台哼笑道:“你送我去吗?”
“算了吧,你打个电话,不就有小弟接走你?”半夜三更,跟琴酒这番斗争,景光也吃不消,抬手打了个哈欠。
“手机掉水里了,你的手机借我。”
“不,真是,你把号码告诉我,我去外面公共电话亭给你打!”景光立马退后几步,真怕琴酒上手抢走。
“手机里藏着什么秘密?就这么想跟组织撇清关系?”琴酒眯着眼,脸色沉了下来,“苏格兰,我沿途破坏的摄像头是你安装的吗?你在追踪什么人?手里拿着枪准备抓捕还是杀人?你现在过的生活和当初在组织有差别吗?”
琴酒并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行踪,但密集的摄像头也隐隐让他感到不对劲。在根据追来的人前后一结合,整条逻辑线就被他理清了。
“为什么不回组织?他们给了你什么?还是你被拿捏住了什么把柄?”
这话把景光说懵了,什么不回组织?苏格兰明明还在组织内?琴酒在说什么?
景光不言不语,保持着沉默。
“我昨晚把那个害你的CIA卧底杀了,连同他的同事,他的FBI盟友,几十个人通通掉入我设好的陷阱,一网打尽了。哼,为了抓捕我派出那么多人,反倒是让我得偿心愿,给你报了仇。你开心吗?”琴酒像是无法忍受“苏格兰”的沉默,又开口说了另一件事。
虽然CIA和FBI是国外组织,与日本公安有利益冲突,但在对付组织上他们立场一致,被琴酒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景光对组织的可怕有了更深的认知。
而琴酒……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不对,当仔细回想整段话,诸伏景光发现琴酒以为CIA的卧底杀了苏格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3年了?”他自言自语道。
“3年多了吧。”
——那不就是裕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景光身躯一震,一道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这个琴酒该不会和裕树来自同一个平行世界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世界将有两个琴酒了吗?不会吧,不会吧!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