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比那时候的喜欢更喜欢。那时候的暗恋,我不会想要採取什么行动,不会想问对方对我感觉如何,觉得把感情放在心里就好。可是现在,我希望他会回应我的感情,我希望他会像我喜欢他那样的,喜欢我。」姬子茞觉得自己的脸蛋已经熟透了,声如蚊蚋:「或者说,爱我。」
爱,这个字眼令她心潮澎湃,好像宝石终于找着了专属它的底座,嵌得严丝合缝,她第一次发现这种感情,她很篤定,他就是她在等待的那个人。
姬子丞那边传来一些声响,过了几秒才说:「所以呢?你是要找我帮忙追他?」
「对呀,你交过那么多男朋友,经验丰富,一定有什么好法子能教我。」姬子茞对表姊寄予厚望。
「有是有啦,不过我不太清楚温今莲是什么类型的……」
「你说过他是高冷禁慾型的。」突然想起表姊还说什么三天不下床的,姬子茞脸颊一阵热辣,连忙轻咳一声,赶走不该有的念头。
「噢。那是我的第一印象,虽然八九不离十,不过我还是需要近距离好好观察,才会更准。这样吧,过几天我去找你,彻底研究他一番,再给你提出建议。」
「姊你最好了!」姬子茞开心极了。
姬子丞哼笑,「你真的确定要他吗?真的这么喜欢他?」
姬子茞用力的「嗯」了声,声音中透露出甜蜜的笑意。
「先说好,我不能掛保证哦。」姬子丞的嗓音不冷不热,「毕竟你挑的这个对象是出了名的孤僻,又是独身主义者,我可能也搞
,上他脸颊,「你就像它一样,需要照顾。」
他不认同,「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她蹙眉摇头,「你根本没有在照顾自己。你受过伤。」她的手轻轻搁在他左侧胸膛,正抵住他跳动的心脏,她神情肃穆,「你受过伤,在这里。」
他怔愣,握住她手腕,嗓音发哑,「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有一双悲伤的眼睛。」她澄澈的眼眸迎着他逐渐泛起酸楚的视线,像镜子那般洞悉他的内里,「你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你是害怕去喜欢我。」
她是如此的一针见血,令他无话可辩,唯有承认,「舞会那一夜,当你对我告白时,其实我很高兴。」
她嘟嘴,「可是你那时明明说不喜欢我,还说两次。」
「因为我要是不否定你,就会忍不住拥抱你。」他轻触她脸颊,是心理作用吗?即便在梦里,他也能感觉到她甜美的温度,教他指尖微颤,一股渴望的热流冲刷过他乾燥多年的胸膛。
他继续坦白,「我其实,很想要你……想要到,你哄我吃药时,我假装神智不清,故意吻你。」他握紧她手腕,却勒不紧他激狂的心跳,语气充满苦痛与执拗。因为是梦,他才敢稍稍放肆,拥她入怀,将脸庞与早已满溢的情感,都埋在她柔软的颈项里,他不该碰她,可他也不想放开她,「我真的很想要你……」
想要她的笑靨,想要她的关注,想要她毫无保留的一切,想要她更深切敞开的全部……他想要她,想到心都发痛的地步。
「你想要我什么?」
「……爱我。」他眼眶炙热,语气卑微,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将这两字说出了口。
她回拥他,搂紧他存着惧怕的身躯,「让我爱你是这么痛苦的事吗?」
「不是……但是我爱你,会带来不幸。」他痛苦地挣扎着,艰难地吐实:「我母亲之所以变成植物人,就是因为我太爱她。」
「如果出发点是因为爱,不论造成什么结果,你一定不是有意的。」
他震颤着,紧紧固守的心灵开始裂解,他崩溃了,紧揪着她背脊,竭力压抑快要溢出眼底的情绪,她为何能如此贴心,说出他等得几乎万念俱灰的这句话?
十九岁的她,为何能洞悉他二十六年都勘不破的困境?
「你……是来拯救我的吗?」他从未听过自己的嗓音如此沙哑,像破碎过又被她温柔地缝合起来。
「不。」她贴着他耳朵,呢喃的字句是最纯洁的天籟:「我是来爱你的。」
***
裊裊檀香中,榻榻米间里一如往日的静謐,师徒两人相对打坐。
只是此刻,那燃着檀香的小巧铜炉,被一双深邃的黑眸注视着,如果铜炉有灵,怕是要被这道俊雅的视线看得脸红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