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爷则是捋了捋胡须,对秦川的回答满意,便丢下了肩上的搭包,说道:
“明白了就好。”
说完,也不理秦耕,点燃了烟袋锅子,吸了一口,对着厨房方向淡淡说道:
“秦耕家里的,今天中午别做饭了,族长家里的重孙做抓周宴,在祠堂外面摆了流水席,我今天除了给你们带粮食,也是来通知你们过去吃席的。”
……
秦家祠堂。
锣鼓鞭炮声里。
到了祠堂外面,几十桌流水席上,都摆在祠堂外面。
秦耕父子来了之后,就看到秦家那位年纪最大的老太爷站在祠堂外面,抱着一个白胖婴儿,笑的红光满面。
这是秦家族长秦有德,看到秦丰年、秦耕、秦川老中少三人。
老太爷招手对着秦丰年笑呵呵说道:
“快,丰年,看看你这大重孙子。”
老太爷跟秦丰年是一辈的,只是年岁更长十几岁。
老太爷对着秦丰年打完招呼之后,又伸出手指逗弄着大重孙子,对秦耕问道:
“老九,川伢子还在考试吗,今年怎么样了,有没有希望?”
秦川他爹秦耕,在上一辈的兄弟们中,排第九。
秦耕含糊说道:“应该有。”
老太爷闻言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低头又去逗重孙子。
应该?那么就是没有咯!
道人哪是那么好考的?
天赋,资质,银钱,培养,缺一不可,又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他秦家这么一个大族,几十年来了,也就出了他家的老三,如今在县里靖安所供职,负责缉妖捕盗、巡城符兵调度,是一位有着炼气七层修为,吃仙粮的道人。
不一会儿,祠堂外就来了牯牛镇的老老少少,恭祝秦老太爷四世同堂。
秦老太爷抱着重孙子,说了许多开心的话,最终,在所有人眼巴巴的等待中,中气十足的喊了声:
“其他啥就不说了,咱开席!”
在大家伙的喜庆氛围中,人们默契的分为了两拨。
一小拨人跟着秦三太爷走进了祠堂里面,那是‘里堂’。
另一拨,以秦川父子为代表的大多数,则是留在了祠堂外的流水席面上。
这是无形中的身份地位差别,尤其是在祠堂这里,更显得森严一些。
留在祠堂外面的人各自找位子落座。
秦川也没有和父亲同坐。
他这个岁数,还在治经书,又未成家,只能和同村一些年龄相当的少年小孩坐一桌。
父亲秦耕则是去和他那一辈的父辈们坐在一张桌子上,有说有笑。
但秦川观察到父亲的那一桌上,其他人都不怎么理会父亲,纵使有交谈,也都不与他主动拉扯话头,似是唯恐被秦耕缠上,回头喝多了,找他们借什么东西。
秦川低低叹气。
如今觉醒宿慧,得想个办法,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活的更体面些才行。
酒宴已欢,各种席面端上了桌子。
秦川还记得给妹妹带好吃的,便不掺和同龄人的交谈,只盯着席面上的菜肴,一边想着今后的规划。
“秦川,你自己怎么不吃啊?”
桌上有一个大胖小子塞得满嘴流油,看着秦川抢到的一个鸡腿儿,居然用袋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