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的话犹在耳畔:“需寻八字相合,未曾落红的女子,相伴三年,方能消灾。”
李胜利偶然得知此事,发现自己女儿李悦的生辰八字竟与要求完全契合。
他先是威逼利诱,又让妻子魏淑慧整日以泪洗面,在女儿耳边苦劝。
最终,李悦被迫答应,成为刘卫民见不得光的情妇。
这也是为什么刘卫民看到儿子对李悦动手时,会如此大发雷霆——李悦不仅是他的助理、情妇更是他事业的“护身符”,不容有失。
他狠狠吸了口烟,望向窗外暗沉的云层。
儿子猩红的双眼突然与妻子临终前枯槁的容颜在脑海中重叠,那是个阴沉的午后,她咳着血蜷缩在床头,却还在说“别为难廷龙”。
刘卫民忽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掌控命运,还是早已沦为欲望的囚徒。
“嘭”刘廷龙甩上车门,金属碰撞声惊飞了别墅区的小鸟。
他歪斜的领带蹭过嘴角的血痂,轰鸣声撕开阴沉的天幕,黄色兰博基尼如脱缰的野马,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目的火星。
路口的交通灯在他眼中不过是可笑的摆设。
当一个穿着米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踏入斑马线,刘廷龙瞳孔猛地收缩——恍惚间,女孩的面容竟与李悦重叠。
“贱人!”他嘶吼着一脚油门踩到底,仿佛要将所有的恨都碾碎在车轮下。
血肉与钢铁相撞的闷响混着女孩凄厉的尖叫,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手中的书本散落一地,墨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刘廷龙探出头,看着女孩在地上抽搐,嘴角扯出扭曲的狞笑:“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孩,攥着手机的手心全是冷汗,僵在梧桐树下。眼前的惨状让他胃部翻涌,司机张狂的模样更让他浑身发冷。
四周行人寥寥,唯有几片枯叶在风中打着旋。
男孩深吸一口气,借着树干的遮挡,将手机镜头对准那辆张扬的跑车。
快门声轻得如同心跳,他连续拍下刘廷龙狰狞的面容、带血的车身,还有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刘廷龙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男孩,他投去一记无所谓的瞪视,眼神像看一只挡路的蚂蚁。
他啐了口唾沫,猛踩油门扬长而去,只留下刺鼻的尾气与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晚风卷起路边的一张纸,啪嗒一声拍在刘廷龙溅血的车窗上。他扯松领带,后视镜里映出倒地女孩逐渐模糊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真皮方向盘。
此刻的刘卫民还站在李悦家空荡荡的客厅,脚边是摔碎的花瓶。
当周岩的电话打来时,他正盯着大理石地面的一滴血迹,听着听筒里颤抖的声音:“董事长,少爷…出事了。”
刘卫民挂了电话,指尖在口袋里攥皱了烟盒。窗外的天色彻底沉了下去,客厅里的光线越来越暗,那滴血迹在阴影里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是周岩汇报处理进展的电话,他听着,偶尔应一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许多人在这一夜无眠。
直到晨光刺破云层,将宁江染成一片灰白,喧嚣才暂时歇脚。?
“昨日城东车祸肇事者已投案自首,系驾驶…”晚间新闻画面里的年轻男人低着头,眼睛被马赛克糊成一片白。?
冯哲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指尖微微发颤。?
他看到了。?
屏幕里那个低着头的男人,下巴光洁得像块刚打磨过的玉。而昨天那个撞人的司机,下巴处分明有颗米粒大的黑痣,像颗凝固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