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再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之后也去过医院了,医生说没什么问题的。”
“真的没问题吗?”喻兰舟盯着她的神情确认,她发现自己真的是看不透陈燃,如果她撒谎的话,那自己一点也看不出来。
陈燃浅笑了一下,认认真真地答:“真的。”
表情上看不出些什么,喻兰舟又盯着她的身体打量,看到陈燃锁骨往下的位置有处红色,便问:“又起疹子了吗?”
陈燃听说当皮肤上起疹子时,实则内脏上也早已起了疹子。
听起来就好恶心。
她又开始挠着自己的手臂和脖子。
“不要抓。”喻兰舟控着她的手,问,“吃药了吗,发生什么了吗?”
陈燃任凭着她扣住自己,微微笑着,说:“吃过了,没什么事。就是太想您了。”
半真半假的话陈燃说得还不太熟练,重新转移着话题,说:“明天艺术馆有个画展,我想去看,你陪我去好不好。”
陈燃连撒娇都要投其所好。
陈燃不喜欢看画展。
她喜欢喝酒,喜欢去KTV,喜欢和朋友一块儿去撸串。
但最喜欢的,是喻兰舟。
喻兰舟点头,说:“好。”
陈燃的倒霉衰运在第二天下午如约而至。
画展的廊道里,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女人正抬着头欣赏着一幅画作。
窈窕立着,五官精致美丽,狐狸眼,
是晏新雪。
陈燃扯着喻兰舟的袖子,不让她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喻兰舟盯着陈燃拉着自己的手问。
陈燃抬起脸,往晏新雪站着的方向扬一扬,小声地说:“晏新雪。”
喻兰舟眯着眼,打量着那人。纵使隔着有些距离,但喻兰舟却好像是又闻到了对方身上带着的一股陈腐的气息,不像新雪,像埋藏在地下的棺材。
喻兰舟很不喜欢。
晏新雪感受到了什么似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笑容,朝这边走来。
陈燃偎在喻兰舟耳侧,说:“我去,你不动,好不好。”
喻兰舟站定了,点点头,看着陈燃朝晏新雪走过去。
她不知道陈燃和对方说了什么,只知道晏新雪看着陈燃的眼神柔柔的,很是亲密。
两个人的头离得越来越近,说话的时间有点长。
喻兰舟敲了敲垂下的右手食指,说:“陈燃,过来。”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场馆中很是突兀。
陈燃的心在不受控制地逐渐下沉。
喻兰舟刚才那句“陈燃过来”,像在唤一只狗。
像在唤乐乐。
她抬起头,目光犹豫,确认一次。
喻兰舟定定看着她,不发一言。
轻视。又是轻视。
喻兰舟眼神,是在争一个所有物。
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