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随便你。】
陈燃知道,喻兰舟这样的回复,一定是生气了。
但她也没办法了。
随着最后的打板结束,陈燃和仇芳瞒着所有人直接去了通海市医院。
医生的诊断结果是腰椎爆裂性骨折,她指着片子中一小块儿游离的骨块,叹了一声,说:“都压迫到神经了,你这位朋友,挺能忍痛。”
仇芳替陈燃问出她最想问的问题:“采取最快的治疗方案的话,多久能恢复?”
“最快也要一个月。”
陈燃的目光看向病房外的飞鸟。
瞒不住的。
与旁边的仇芳对视一眼,说:“谢谢你。”
“用得着跟我这么客气吗?”仇芳有些难过,从医患沟通室里出来后,泪水就止不住哗啦啦地流,边哭边说,“如果不是我手欠抽到了蹦极,你就不会这样了。”
“没有没有,小芳。”陈燃无力地抬起手给她揪过去几张纸巾,“是我体质的原因。”毕竟都说我天生衰命嘛,有的人还叫我阿衰。可是很奇怪,待在她身边的时候我就不会这样。
一离开她,一离开她……
“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
“就今天吧。”
仇芳点点头,握着陈燃的手,给她沁凉的手心渡去些温度。
傍晚时,陈燃给喻兰舟发消息:【喻老师,对不起。】
喻:【?】
陈:【我撒谎了,我现在没有在仇芳家,我在通海市医院,昨天蹦极时腰受了一些伤,医生说需要做手术。】
她在陈述事实时,仔细斟酌着词句,想使自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可怜。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陈燃都没有收到她的回复。
心又一粒粒幻化成死寂的灰,该被埋入到黄土之中。
她目光怔怔看着手腕上的文身,深海与小马。
异想天开。
手机响起,是徐婉。
仇芳替陈燃按下接听键后递给她。
徐婉询问陈燃:“陈老师,现在仇芳在您身边是吗?”
“她在。”
陈燃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望向仇芳,对方也一脸懵地摊开手。
“好,陈老师您再稍等一会儿,辛芯很快就赶到。喻老师刚才联系了通海市医院,很快就会让专家进行手术的,这项手术难度不大,您不要过于担心。”
大起大落。
希望与绝望只在一句话间,只在一个人身上。
“我没有打扰到她吧。”
徐婉看到喻兰舟是暂停了会议去处理的这件事,但她摇摇头,说:“没有。您别多想,现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好。”陈燃的声音被哭腔哽滞住,艰难说了声谢谢。
你是我命运唯一的可贵。
第二天,陈燃被从手术室推出来,徐婉、仇芳和辛芯都等候在一旁。
徐婉上前,说:“医生说手术情况很不错,好好养伤就可以了。”
“还有就是公司出了一些事,喻老师在处理,暂时来不了了。”
陈燃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