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牵着他的手,迎着暖风,轻轻拨动发丝。
两人的手指和湿漉的黑发一同交缠。
徐京墨也在此时缓缓开口:“陈老师,要搓一搓,这样干得快。”
兔子的耳根不再是粉红,而是成了殷红色。
像小时候登台演出打得那种腮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一呼一吸间,都有一股潮湿的气息。
像在海边的一幢小木屋里,屋子里的木质地板裹着一层湿润的木屑,所有的家具陈设,因为经年的雨水,都被泡涨了。
房间里,是潮湿的,黏腻的,闷热的。
不经意间就能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空青像是走进了这样一幢木屋里,仅仅只是几秒,就闷熟了脸蛋。
指节不知怎得,和男人的手指缠在了一起。
徐京墨的手指比自己的要粗,还要长上一截,毕竟身高在那儿摆着,骨架就是比他的要大。
所以他的手指很轻而易举的就能被揪住。
这么缠着就缠着吧。
可是时不时就有沾着水汽的发丝被风吹得拍在他的手上。
不疼,单纯的痒。
特别还不是干燥的发丝,是那种半干不干的头发。
这种潮湿的痒意快挠到心口。
不行不行。
这也许对于徐医生来说是很正常的肢体接触。
或者,对于大众而言,这应该都算是正常的接触。
但是……他常年缺乏这种正常接触,所以予他而言,还是有点太…太过了。
他担心会被勾得病情又发作。
陈空青抿住唇瓣,很迅捷地抽回了手。
他自认自己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法给人反应的机会。
弯着腰的男人,那双藏在被吹得有些蓬乱的头发下的丹凤眼微微眯着。
他其实可以再次抓着这只要逃的兔子。
但他没有抓。
他明白兔子胆小,还有些迟钝。
不适合操之过急。
但他还是常常忍不住。
徐京墨舔了舔干燥的唇,随意地搓了搓头发:“可以了,谢谢陈老师。”
“嗡嗡”响的吹风机被按下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