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士只能想着刚才的话术:“苏擒先生在吗,苏寅先生在我们家订了一套首饰,不知道苏擒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店里已经掉好货了。”
那边,苏擒的语气:“地址在哪里,我会让人来拿的。”
女护士看了一眼谢角,谢角仍然无动于衷。他听到那个人的声音,足够了。
女护士只能自己说了一个地址,电话即将要挂断了,女护士看到了谢角这副相思的模样,又赶紧追问了一句:“您的人大概什么时候会来取?”
苏擒的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的:“下午吧。”
“好的,希望您也能亲临本店。”
“嗯。”电话挂断了。
女护士看了一眼还在沉浸刚才电话里男声的病人,“你怎么了,跟男朋友吵架分手了?”
这种臭脾气的男人女护士不是没见过,她爸抽烟酗酒有时候还会家暴,就是这种狗屎一样的脾气。女护士都想好了,谢角会怎么喷回来。
结果谢角厌恶地,没有什么脾气地抽出了一张钞票给她,没有了别的话语,连搭理她都懒得。
女护士没有收钞票,把药放下了。“!山!与!冫!ク!”
有时候,谢角倚在了他的贵宾病房,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思绪飘得很远。
护士或者护工们议论纷纷:“好可怜,伤这么重,他好像也没个朋友或者家人来看看他。”
“是挺惨的,不过他脾气这么坏,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什么朋友。”
那天帮他打了电话的女护士说:“或许因果调过来,是因为没有什么朋友,才脾气坏吧。”
“小兰,你还挺了解他的?”
女护士跟他们说:“别背后咬人家舌头了,他今天的药,谁去送?”
没有人应声,女护士知道只能是自己了。
“吃药了。”女护士进来,才发现,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床铺的被子被掀开一角,桌子上的药还是昨天的。女护士转了下头,人走了?那人去干嘛了?
苏门的办公大厦。
下午的阳光刚好,惬意地流泻在了落地玻璃里。但是办公楼层的人可不悠闲,每个人忙碌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或电话往来,或处理业务流程的沟通环节,事情纷杂繁多,耽误几分钟,只怕是要延迟自己的下班时间。
苏擒升职当了市场部经理了,他的办公室是单独的一间,面向南面,采访极好,风景不错,眺目远望,是X市在自己眼底的烂漫市景。
一个人乘坐电梯上来了苏门的市场和业务的楼层。他的病服早就换下了,清爽的黑发,但是长久的休养,让得他脸颊有几分过于显眼的淡白。
因为每个人基本在各司其职,忙于自己的岗位,看到有人来往,以为是别的部门新员工。苏门上百名员工,一般职员是不可能每个员工都认识的。
但是能刷卡进得来苏门,不是员工,就是员工带的客户了。
一个敲了敲苏擒办公室的门,传来了“咚咚咚”的清脆的敲击门板的声响。
“请进。”苏擒的声音传出来。
一个略微黑发的人,怀中捧着一束淡黄粉白色的翠珠和泡泡玫瑰。稍微遮挡了他的脸庞。
“我没有订过花。”桌子上抬了一眼的人,发出了这样的话。
鸭舌帽微低,那个人抬起了他的眼色,“我为你选的,喜欢吗,”粉泽漂亮的鲜花放在了苏擒的面前,苏擒的白泽的脸上稍稍抬起,看到了灰色鸭舌帽下,谢角那张熟悉的、略微阴翳的脸面。
“你好了?”苏擒的话向来淡淡徐徐的,这一句话,仿佛就跟问人“吃过饭没有”一样的语气。
“你是不是希望我死掉?”谢角站在他面前,鸭舌帽稍稍收敛住了谢角的张狂的美貌,他身材非常的颀长,随便套了一套衣服,看上去,胜似特意搭配的一样。
苏擒就是个颜狗,所以基本身边人的颜值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谢角通常时候招人厌恶,但是有的时候,只要往谢角那张脸看去一眼,会觉得有几分赏心悦目的心情。
不过也是暂时的。主要是看谢角什么时候发疯,他一发疯,这份靠外表的赏心悦目就会被毁掉。
苏擒嘴巴也是很厉害的,他回谢角的话:“没死是最好的,我还担心你不禁打。”
这句话,换在一般人耳中听来,都要很生气,觉得苏擒很恶毒了。
但是在谢角的脑回路中,他却上前,把苏擒撑在了桌子上的手一拽,惹得苏擒向他投来了眼神。“你觉得你……”
苏擒瞪圆了一些眼睛,他有些恼怒,猝不及防地推开了面前朝他靠近的谢角。
但是谢角被推开了踉跄一下,又抓过他,唇瓣辗转的声响,还有乳沫交织的感觉。那个人一定是疯了!
单手死死地捧抓住了他的下颌,另一只手抓住了苏擒想要挣动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