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崇轻轻收紧五指,握住晏川的手。
“不行,这可太敷衍了。”晏川把自己从他掌心中抽了出来,然后转身走进屋内,招呼他进来,“进来吧。”
司崇进屋的同时把门带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只丝绒小盒子,就是他给晏川准备的礼物。
司崇扫视了遍房间,行李箱在角落还没来得及打开整理,沙发上扔着晏川刚刚换下的湿透的衣服,书桌上堆满了刚刚剧组同事送上的生日礼物。
晏川拧开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大口,才转身对司崇说,“谢谢你们准备的生日惊喜。”
司崇把丝绒盒子从身后转移到胸前,递给他,“这是给你的,拆开看看吧。”
晏川接过盒子,很轻,“是什么?”
司崇站到他身边,“一套耳返。”
今年年初,晏川应某卫视邀请表演节目时,耳麦出了问题,发生漏电,导致他短暂失聪,幸好治疗后顺利康复。他不是专业的唱跳艺人,很少表演节目,所以不会像其他舞台艺人那样准备自己专用的设备。
晏川打开,一副红色透明的定制耳返,上面激光刻着“YC”的英文字母,他没有试戴,就把盒子合了起来,“谢谢。”
见晏川的反应比预期要平淡很多,“不喜欢吗?”司崇问。
“并没有,这很实用。”晏川这才转头对他笑了一下,“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这次去参加一个活动,见到你母亲了。”他后退一步,斜斜倚靠在桌沿。
“你们说了什么?”司崇身体明显紧绷起来。
“为什么你看起来很紧张?”
“没有,但你从来没表现过对戏剧有兴趣,怎么会突然去她的剧院?”
“其实我大学就是学舞台剧起家的,只是出道以来一直忙于拍摄,没有再回过舞台。隔了这么久,我几乎都忘记那时的感觉有多好了。”
“就只是去看了场剧?”司崇充满狐疑。
晏川点头,“不然还能有什么呢?”他反问回去,司崇的反应比他预料的要拙劣,他一直觉得司崇是天生的演员,细节刻画到无微不至,但其实带着上帝视角去观察,他还是有许多难以掩饰的小动作。绷紧的眉心,紧握的手,会不自觉咬唇,也许他也没想过要掩饰,毕竟自己总是对摆在表面的事实视而不见。
“她没跟你单独说什么吗?”
“噢,是有的,”晏川假装现在才记起。
司崇果然紧张起来,“什么?”
“她给了我一个邀请。”晏川回答,“邀请我加入她的剧团,说他们即将跟英国的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合作,问我感不感兴趣。”
“你答应了?”
“没有,”晏川摇头,“我还在考虑,但我想不出理由拒绝。也许我在电影上的能力就是做到这一步,我必须得想点别的办法突破自己。你觉得我该答应吗?”
晏川等了会儿,没有等到司崇的回答,“你为什么不说话?”
司崇无可奈何般深呼吸,英俊的面孔有一丝裂痕,“你想让我说什么?你不是已经有倾向了吗?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只是我的想法,还不成熟,我想让你提供点意见。”晏川叹口气,“毕竟这不是一两年能结束的工作,从筹划到排练到巡演,我也许会在那里待四五年都不会回来。在荧幕上消失这么久,我的粉丝会想我的。而且你母亲又要我在这部剧结束前给出答复,她说如果我答应了,时间很紧张,也许这边的拍摄工作一结束,就要接上剧团的工作。”晏川故作轻松地说着可预见的以后,虽然是抱怨,语气却不乏雀跃。
司崇只觉得刺耳,他的眉越皱越紧,“所以只有一个月?你要用一个月时间决定之后四五年的生活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