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很清楚,这个所谓的配偶是不存在的。只是上面做精神控制的一个手段而已。
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一个具体的配偶存在。
在监控下,他只能说出一句试探性的话,“我想,你应该对你的配偶没有什么印象才对……你喜欢他吗?”
莫时鱼回头看了他一眼,笑起来。
“我喜欢,”他说,“我好喜欢他。”
他转过头,额头抵着玻璃里的人影,“他只是坐在这里,我就想掐死他,想把他剁成块咽下去,想亲亲他的眼睛。”
……明明是不存在的爱人。
奇怪的是,赤井秀一确实从这不清醒的,偏执的言论里,感受到了自淤泥生长出的沉重爱意。
赤井秀一没有再接话。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些。
不间断的药物,精神刺激,监禁,幻觉,足以摧毁和重新塑造一个人的神志。
救下眼前人的几率是多少?为此冒险的风险有多大?
他无法得到本国的帮助,本国甚至可能默许着这一切发生。
被抹灭意识的巢母,变成了一个好用的道具,多得是人乐见其成。
赤井秀一对巢母没有什么感情,他们曾经短暂的相处也不过是利用关系。
只是觉得,差一点意思,结局不应该是这样。
那应该是什么样?
他为什么要不断找机会回来这里?
隐晦的痛心缓慢消弭。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甜美却阴冷的声音。
赤井秀一的眼珠微微往后转动了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探进来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是值班的护士。
“非值班医师,不得在病房区长期逗留。”
“我知道了。”赤井秀一冷淡的说道,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身后传来了声音。
赤井秀一顿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莫时鱼的视线从玻璃处移开,凝在他的身上。
“能帮我解开吗?”莫时鱼看着他,动了动背在身后的双手,露出了衣袖底下黑色的束缚环,和垂落下去的黑色带子。
赤井秀一默不作声的走过去,解开了束缚环。
黑色束缚环从苍白的手腕上分开,留下被扼住留下的痕迹,莫时鱼抽出手,放在阳光底下看了又看。
他收回手,轻柔的吻了一下那道深红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