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站起身来,仍旧跪在原地,右手轻缓地放在小腹处,她神情恍惚,声音也飘忽不定,左手缓缓抓了他的手臂,轻轻唤道:“夫君……”
夜色更黑了,像浓郁的墨汁毫无节制地在宣纸上反复晕染,黑到令人透不过气来。
屋内传来细微的响动,他点燃了一只蜡烛,光亮向她而来。
他借着烛光看到她惨白的脸,抚上去,轻声说道:“再叫一声。”
她木然地唤道:“夫君。”
“再叫。”
“夫君。”
他让她叫几声,她就叫几声,仿佛全不在意。
只是她眸中的光亮逐渐黯淡下去,最后她神志尽失,只剩一副躯壳。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她抱起来,走到榻上去。
地上凉又硬,他有些心疼地将她的裙角撩开,缓缓揉捏着她的膝盖。
而后,手掌禁不住向上掠夺,感受细嫩柔滑。
逐一将她上衣的扣子解开来,层层剥去碍事的衣物。
他动作轻缓,可还是激得她呼吸不均、泪流满面。
初次品尝美味,他舍不得吃太快,总要细细尝过才是,每一寸肌肤都像火一样燃起来,他沉醉在火海里,不能自拔。
她忍耐许久,实在受不了这漫长的折辱,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他:“夫君,快些……”
他如得了圣令,动作激进起来,她忍不住别过头去,扼制住喉咙内溢出的声音。
直到他心满意足,她才如临大赦,瘫倒在榻上,闭目不言。
翌日,方景升专门请来了在生产方面经验老道的太医,为她把脉。
她终于听到从太医口中证实的身孕事实,可惜,只来得及高兴了一瞬。
齐太医的脸色并不好,他扭头看看面色沉静的方景升,又看看一脸期待的朗倾意,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夫人的脉象不好。”
“不好?”朗倾意变了脸色,怔怔地听着齐太医继续分析。
“恕老朽直言,夫人身孕之后一两个月内,怕是有身体劳累、情绪起伏等事情发生,所以,胎儿如今的状况并不好。”
朗倾意愣了片刻,继续问道:“那,需要用些什么药?”
齐太医看了她一眼,满脸无奈——她没有理解当前状况。
他又向方景升看去,用眼神问询,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才说道:“夫人,你这一胎怕是保不住。”
怎么会?她还是不信,看着齐太医频频向方景升看,她猜到了什么。
一定是方景升出尔反尔,并不想要这个孩子,才买通了太医刻意在她面前这般说的。
“齐太医。”她向前探了探身子,迫切地说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孩子保住。”
“不行。”齐太医只是低下头:“孩子早已……胎死腹中,老朽如今能做的,便是开一副打胎药的方子,将孩子的尸身打下来,否则日子久了,于母体有损。”
他收了手上诊脉的工具箱,意欲离去,朗倾意探着身子追着他向前,差一点从榻上跌下去。
方景升扶住了她,眼神中不带任何温度:“夫人当心些,小心摔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