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皇帝生不出孩子。
只是有一点太后没有想到,皇帝真的如此狠心,他毕竟还是在自己膝下养了那么多年,如今却一点退路与活路都不肯给小五留。
思绪回转,太后冷然看向萧姿懿:“哀家凭着往日的情分奉劝过你,好生教养安乐。”
“就是做也做的隐蔽些,而不是像你们这般张扬。姿懿,你的父皇早就死了,先皇也不在了。”
“要知道,如今皇帝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
“莫要说这些无用的了,”萧姿懿有些不耐了,站起身来打断她:“你且记得咱们的交易就行。”
言尽于此,太后心里郁结也不知还能说什么。
“在此之前,你得先帮哀家做一件事。”太后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哀家听你所言,皇帝如今很是赏识那个妃子?”
“你想做什么?”
第45章
“简直是疯了。”
离开永寿宫的萧姿懿嘴上呢喃着,脚步却愈来愈急。
若不是为了女儿,她是断然不愿意为此再去招惹皇帝的。
萧姿懿自幼生在宫里头,儿时得父皇宠爱,成年后又与皇兄亲厚,大半辈子里做过的最是胆战心惊之事便是两次欲协助太后扶五皇子上位,也因着在陛下得位后不得不闭府多年以避其锋芒。
一辈子无法无天惯了,除却驸马好似也从未有人敢给她气受。
也许在其心里头,自己劫狱救女儿那是应当的,可太后想让自己对皇帝或者那个女人下手却是大逆不道的。
可是不论如何,如今她也已没得选。
宫道上人多眼杂,萧姿懿在贴身婢女的提议下穿入御花园,由此而出再直插宫门,想必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只是原本还在思虑如何能找着由头见那女人的萧姿懿,刚进御花园没走几步突然停住脚步。
该说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不远处被宫女搀扶着赏花的人,不是皇帝宠爱的熙嫔又是谁呢?
只见女子正微微俯身去闻花香。一身浅粉色的云烟罗裳随其动作,乌发梳作凌云髻、薄粉敷面红唇微点,美眸顾盼之间仿若流光溢彩、蝶逐芬芳而自来……
别有一番风情的明媚美人。
可是看在萧姿懿的眼中,这一幕、这一侧影,都太过相像。
倒是令她被迫想起那个令她忌惮且痛恨的贱人来。
着实刺眼。
这世上果真会有那般面像之人吗?自打初次在寿宴的后院中见着这个女子的第一面时,萧姿懿心底便生出这个疑问来。
如今心底的那些顾虑与疑心又如雨后春笋般接连钻出来、以铮然之势直冲云天。
“娘娘,是长公主。”
一旁的沉香原本正同月见说笑呢,却突然瞧见走进来的身影。
“熙嫔?”萧姿懿冷眉上下扫量了她几眼,心底的那道声音愈发明晰,脸色阴黑。
“公主府一别,真是许久不见。”
她本不想客套的,否则日后不论做些什么都容易打草惊蛇。但是心头那个怀疑的种子就像是不停翻滚啃食自己的蛊虫一般,叫她心神不宁。
“见过长公主殿下。”寻竹微微福身以示敬意,“不知公主唤妾身是为……”
这御花园这般大,若是这长公主悉心来赏花,怎可能有闲心邀她这与之女儿曾有龃龉之人而给自己寻不快?
寻竹自认两辈子不曾与长公主打过什么交道。今世唯一一次的面会还是因着安乐郡主的状告,最后也是以下了长公主面子而了了收场。
“你是姜家的女儿?”
萧姿懿想起来曾经派府中下人去查来的讯息,毫不客气问道:“本宫记得,熙嫔可是还有位长姐?”
“殿下说的是,”寻竹心底腹诽这长公主如此问自己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为着旁的什么,却突然闻见对方惊人一言:“姜尧和这个人,本宫也是听过的。”
“倒是不成想你的父亲能忍心越过去长的,叫幼的进宫来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