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须在对方再次出现前,将一切处理干净。
寻竹醒来时外头天已经黑下来了,自己也不知怎的,竟是由着陛下胡闹。
可能……还是见不得平日里一向稳重的陛下盯着她、红着眼睛求她的模样。
“醒了?”
一旁正批折子的皇帝起身走过来,将人窝在自己怀中喂了两盏清水,“膳食还温着,朕叫她们盛上来,阿竹先用些填肚子。”
“陛下说……”寻竹有些无力靠着他结实的胸膛,任由对方一轻一重替自己按着腰。
可愈按她愈是受不住,而她手都还被这人握在一处,怎么也反抗不得。
“别弄了……”她略带哭腔求饶,“妾、妾身有事想问陛下呢。”
“好,朕只是好心,想帮阿竹疏解一番。”
听着她这忍不住哼的调调,倒是将自己火气又惹了起来,皇帝有些心虚收回了手,略微往后靠了靠掩盖自己的不适。
分明是自己想占便宜!
寻竹瞪了皇帝一眼,可是美眸流转,看在他眼底却没半分杀伤力。
“阿竹说,朕听着呢。”
火气上来,嗓音也不太正常,皇帝端起适才寻竹未曾喝完的水,一饮而尽。
“妾身的身世,陛下可曾查出些什么?若妾身不是姜府的女儿,又能是什么来历呢。”
寻竹蹙眉,“还有长公主说的话,妾身只觉得她像是知晓些什么。”
“这心里慌得厉害。”
“朕查了些,”皇帝有些欲言又止,闭了闭眼不知怎么说:“阿竹,若朕言你的死同朕也脱不了干系……”
“会恨朕吗?”
寻竹眼睛眨了眨,脑海里上辈子临死前他那般紧张的一幕,不禁笑了出来。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寻竹摸上他的面,“可是发热了,竟说起胡话来。”
陛下待她如何,她还能不知晓吗?
临终前陛下那焦急颤抖的模样不作假,如今对着她一如既往温柔的模样亦是她实感着的。
说任意一个人会杀她,她都不会相信是陛下。
“因为安乐……”皇帝无奈叹了口气,“宁华长、萧姿懿的报复。”
“长公主这样不理智吗?”此刻寻竹眼底只有好奇同讶异:“那时候安乐郡主不是已经认罪了么,况且那时候妾身同安乐郡主并未有任何交集。”
“报复朕。”
皇帝试探抬手,见她没有丝毫厌恶或者抵触才轻轻摸上她的发丝,轻轻抚着,“阿竹低估了自己在御前、在朕这里的地位了。”
这也是他无比后悔之处,给了她那样多的偏爱,却没能很好护住人。
若是那时候他再强硬些,将人强留在身边,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是因为陛下吗?”
寻竹察觉到了他言语中的保留,“是不是,还因着我的身份?”
“陛下如此相瞒,莫非真如长公主所言,妾身是陛下的……唔唔唔。”
“想哪里去了?”皇帝无奈将人搂紧些,“阿竹就不恨朕吗?”
“纵使有你身份的些许原
因,她也不至于动杀心的。因为朕对安乐的狠心……安乐死了,她也疯了。”
那个时候萧姿懿疯了一般,已经不在乎什么皇权不皇权,也不在意什么得罪皇帝的后果。
上辈子他勒令彻查,可追到底细时长公主同驸马已然两杯毒酒自缢,整个后院被一把火焚毁。
后来大理寺尸检,萧姿懿的死亡比驸马晚了一个时辰。
驸马是被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