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
“带路吧。”
她实则是较寻竹年长几岁的,此刻却不禁佩服寻竹的气势与胆量,若是她被长公主传唤,许是要吓得小腿都打哆嗦。
“娘亲,就是她!”
寻竹二人刚被领进去就听见一句骄横的指责,“这人对女儿不敬,还出言谩骂,姿若她们都听见了的!”
告状之人不是安乐公主又是谁?
苏卿音辩驳道:“公主不要信口雌黄!”
“她未行礼、还出言侮辱本郡主就是不争的事实!”安乐郡主皱眉道:“二表哥你用的什么人呀,其夫人都如此愚笨且无知,竟是结交些小家子气的,跟那些勾栏里的贱人又有什么分别。”
她一见这女的便想起后院那些个让母亲伤怀莺莺燕燕,心里气不打一处。
“安乐!”长公主凝眉厉声道:“不可无礼!”
屏风一旁原本下着棋的人走了出来,冷声道:“安乐郡主这一口一个勾栏,便是长公主府的礼仪吗?”
苏卿音一见陛下竟在此处,整颗心落到实处,否则若是长公主发难,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皇帝表哥为何要为着外人来斥责安乐?!”安乐郡主不满道:“分明是她有错在先!”
面对的是自己娇养着长大的女儿,长公主的心必然是偏的:“陛下,安乐是从不说谎的。况且公主府可并未给这女子发过帖子,想必不知是哪个疙瘩里来的。穿的如此扎眼,哪里像是来正经拜寿的,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长公主并未闻过哪家有这么个女儿,见寻竹张这幅勾人的模样又穿得这么妖艳,下意识觉得她是陆家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外戚女,这是接着自己的寿宴来吊夫婿来了。
而她生平最是蔑视且嫌恶这样的女子。
寻竹怎么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心想长公主与安乐郡主真不愧是母女,骂她都没有别的由头。
嫌她长得过于妖艳、恶心她是来勾人的?
心底腹诽道,原本她是不想给陛下招麻烦的,可又为何要做她们的受气包?
今日这人她勾定了。
而皇帝自始至终余光都未离开寻竹,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想……这种情况阿竹是不可能吃亏的,那她会不会来利用自己?
背于身后的手心攥着那块玉,不自觉摩挲几下。
直到寻竹顶着那边安乐气愤的眼神,朝一边走了几步而后好似“不小心”摔了一下,径直往皇帝怀里扑去。
安乐气得站起身子,这等下贱东西!
可惜这贱人找错人了,皇帝表哥不近女色早已经是前朝后宫不争的事实。
安乐嘴角一勾,等着皇帝将人踹出去,而后她定然要把这贱人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皮剥下来,做成灯笼。
可不料皇帝却一点排斥都没有,甚至稳稳握住那贱人的腰身把人搂进自己怀里。
安乐瞪大了双眸,后槽牙都要咬断,“表哥!”
“陛下觉得呢,我是郡主口中的人吗?”寻竹红着眼眶有些泫然欲泣,一副受了委屈求做主的模样,“陛下说过妾身不必行礼的不是吗?况且妾身什么性子,陛下不清楚吗?”
她见皇帝都不必行礼,为何见个郡主不行礼就成了罪过?
越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皇帝面上闪过一瞬慌乱,急忙抬手去擦,“莫哭,朕给你做主。”
除却夜里榻上的时候,阿竹哪里还这样掉过眼泪?
这定然是真的委屈极了,皇帝心头发胀,有些后悔适才的想法,凝眉看向安乐郡主的时候也隐隐不悦。
第36章
“陛下这是作何?”长公主眉眼间拧上严肃,堂堂一国之君,为着一个下贱玩意而失了为君风度,成何体统?
“朕做什么?”皇帝冷声一笑道:“安乐这
凭空污造的本事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数月前那几封指控安乐的折子可还压在朕的御书房里,姑母再三恳请,言安乐只为一时之过,朕才不予追究。”
“可现在想来,上京那些风言风语可不是空穴来风。而姑母瞒着宫里头压下了多少,想必也只你自个清楚。”
被小自己好几轮的皇帝指着鼻子暗骂,长公主不可谓不气血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