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株带着两个小弟穿过城边村,走到站台等车。
头顶刺眼的阳光烘烤着大地,知了叫得人心浮气躁。
郎峰掏了掏耳朵吐槽:“成天死啦死啦的,就是不死,吵得没完。”
李株没吭声,掏出手机玩,斜扫了眼高从霭,发现他两手插在兜里,站得笔直。
他好奇地抬高视线,和对方面面相觑。
“别总是盯着我。”李株假装不在意,“年轻就多玩会儿手机,等以后老了,想看还得戴老花镜,麻烦。”
郎峰也是个手机控,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高从霭挨着李株蹲下:“手机没意思。”
对他来说,看手机不如观察李株来的有趣。
李株没辙,手指贴着屏幕滑上滑下。
好在车来得很快,李株第一个上车,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郎峰原本第二个上,被高从霭拽了一下,落到第三个,同时对司机:“他付。”
郎峰:“……”
他刷完两次车费,追上高从霭:“你没钱?”
高从霭:“有,不会付”
难怪会靠双腿从市区走到郊区。
李株看向高从霭受伤的脚,如今正缩在原主的旧板鞋里。
因为短了一点,鞋尖被大拇指顶出一个小包。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高从霭高大的身躯在座位上显得拘谨,他怕挤到李株,努力缩起宽阔的肩膀。
李株于心不忍:“你可以坐过来一点。”
高从霭:“好。”
男人绷紧的肩膀舒展开,双腿微微分开,右边的膝盖和李株的顶在一起。
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传递过来,李株挪了挪腿,不到三秒,那条腿又挨过来。
李株放弃了,再挪就直接挪到车外了。
高从霭心满意足,偏过头,没头没尾的说:“我不喜欢你叫我小高先生。”
李株想了想:“那以后叫你名字。”
“嗯。”高从霭轻声应道。
瞥见他又笑了,李株无奈地想,一个称呼而已,太容易满足了。
网上都说高从霭是疯子、神经病。
李株看到的却是另一面。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公交车摇摇晃晃驶向市区,在市中心的换乘点停下来。
“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