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行?”秦渡扬起眉尾,眉眼弯弯似月牙。
柳静蘅不太明白,傻乎乎地点点头:“对。”
秦渡扶着膝盖起身,弯下腰,双手撑着他的轮椅扶手,垂着眼眸从他脸上每一处角落打量过,最后视线停驻在他香灰白的嘴唇上。
而后,像是想到什么,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闭眼。”秦渡低声道。
柳静蘅不明所以,乖乖闭上眼。
顷刻间,视觉的世界消弭了,留下的嗅觉感官更为敏锐。
冷冽的草清和混着冰块的薄荷酒味道,从头顶密密匝匝浇了下来。
修长微凉的手指绕到脑后,扶着夏末藏在发丝里的温热,往前推了推,似乎在找寻一个最方便的角度。
轻湿又热烘烘的薄薄唇瓣落下来,开始只是在唇边小心翼翼地试探,发现当事人并无反应后,胆子大了些,湿润微红的舌尖抵着两瓣软绵绵的肉扇,稍稍发力向里推。
柳静蘅眼前一片黑暗,温吞水般蜜色的空气找到皮肤上细小的毛孔,冷不丁钻了进来,混着血液开始不断升温。单核处理器一时不知道该关注突然攀升的温度,还是口腔里融化的津津甜唾。
他只知道自己快要被这股薄荷水般的气息压碎了。
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臂,因为燥热而挽着袖子,在灯光下像一节细腻白白的藕,绿色血管衬在那一小截手臂上,随着手指的动作不断鼓起又落下。
柳静蘅使劲咽着唾沫,但秦渡不让,舌尖一勾又一挑,抹在唇壁上,又擦在两扇不知所措的肉瓣上。
失去节奏的呼吸声渐渐大了些,柳静蘅脑子里乱哄哄的,眼皮又像被黏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秦……”李叔一个正步踢过来了,又一个漂移滑走了。
一切都发生在秦渡短暂落在李叔身上的视线中,如鹰狼环顾,抬起的手慢条斯理摆了摆,示意他快滚。
此时的柳静蘅已然不知天地为何物,只记得自己躺在云端,到处都是软绵绵的。
秦渡听着身边人粗重的鼻息,紊乱无节奏,像刚接触长跑的小白,不知道怎么合理调节呼吸。
他扶着柳静蘅的后脑勺轻轻退出去,又依依不舍的吻上鼻尖一点绛红小痣。
柳静蘅还闭着眼,睫毛乱颤。
“柳静蘅。”秦渡唤他,“可以睁眼了,你的要求我完成了。”
柳静蘅缓缓掀开眼皮,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还留着一抹胭脂盒里的蔫红。
这下,CPU彻底运行不动了,两盏淡色的小窗口分明写着“我素谁我在哪”。
一个世纪过去了,柳静蘅缓缓抬头,脖子发出锈了的声音。
“为什么猥亵我……”
“你说的,在你身上muma。”秦渡言之凿凿,据理力争。
柳静蘅:?是这个意思么?
原来因为他时常性口吃,秦渡自动忽略了前面的一个“栽”字。
秦渡曲起指节轻轻蹭过唇角,笑道:
“下次有这种要求还来找我。”
柳静蘅:“行……”
“早点休息。”秦渡留下一句话,扔下大脑还在努力运转的柳静蘅,阔步上了楼。
柳静蘅在原地不知坐了多久,别人家反射弧都绕地球跑了一圈,他才终于破破烂烂地迈出了第一步。
亲……他亲我。
柳静蘅摸着微微刺痛的嘴唇,眼睛睁到极致。
良久,他使劲闭上眼低了头。
心脏跳得好快,我会不会出事。
*
深夜,红杉树上的球果被夜风打落,敲着窗户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