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了的决定,下不了的决心,就让她来吧,那个不识好歹的恶女,她一定要让她受到惩罚。
她讨厌她,她真的讨厌她,明明身世比她还要贫贱,不,一个佣人的女儿,分明比她的身世还要不堪,她凭什么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对她的厌恶甚至超过了她对李慈的执着,凭什么她犯了错不用受惩罚,她必须付出代价
曾净欢第二天就联系了警察,跟一直还在追查李慈失踪案的警察提供了线索。
林西彩到警局后,警察先问了她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她不紧不慢,一一如实作答。然后他们层层深入,终于问到了那个伤疤。
他们带着医生查看了那个被指控的疤。
然后问这个伤疤的来历。
这个疤的位置和伤口有些特别,显然没办法用意外搪塞过去。
不能回答意外,就只能想出一个人为的原因。
人为又可以分为自伤和他伤。
这种时候,如果她回答自己弄的,信服度几乎为零,反而会因为说谎让她的嫌疑立马加重。
所以,要想彻底拆了这条线索,把嫌疑降到最低,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合理的除李慈之外的他伤原因。
这个理由看似不难编,但因为是“他伤”,必定会涉及到人证,那个她口中伤她的人也一定会被传唤,他的证词与她的对上,这个证据链才算合上。
现在的问题是,一切太突然,她根本来不及跟任何一个人提前打招呼串供。
面前的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看向她,“怎么了,想不起来了吗?”
林西彩顿了顿,抬头,此时此刻,她只能赌一把。
“付砚修伤的。”林西彩说。
“付砚修?你母亲工作的付家的儿子?”
“是。”
“他为什么伤你?”
林西彩顿了顿,“他那天喝了酒举止不轨,我反抗的时候,他失手伤了我。”
“什么日期。”
“大概12月中。”
“用什么伤的你?”
“一个勺子。”
“勺子?”
“一个铁勺的尾端,很尖。当时手上能摸到的只有这个。”
“伤口在哪家医院处理的?”
“没去医院。然后他就清醒了,叫医生来家里给我包扎,一个女医生。”
警察低头做记录,又问了几个问题,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在这里等一下。
警察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另一个询问室里,是付砚修在里面。
警察跟付砚修客套了几句,切入正题。
向他展示图片,问他,对这个伤有没有印象。
付砚修没说话,目光久久地落到那个疤上,眼神沉静而复杂。
警察见他不说话,看了他一眼,又问了一遍,用词更直接了些:“这个伤跟你有关系吗?”
付砚修收回视线,看向警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是我。”
“是你什么?”
“我伤的。”
“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