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系统完成送人任务后,她佯装淡定跟系统要空间的时候,小系统死活不给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林西彩有点惋惜,但没那么多。
想起空间里那些东西,那些旧衣服,那个人生活过的痕迹,她突然释然笑了下:也好,省得她处理了。
第二日吃过早餐,林西彩拎着母亲做的点心和鸡汤出了门,林西彩在公交站等公交,一辆车子缓速驶过,停在了公交站侧前方。
一人从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处看过来。付砚修一身休闲打扮,羊绒夹克,牛仔裤,看起来英俊倜傥,较之平日沉稳的装扮多了几分不经意的张扬。
付砚修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到她手里的保温桶上,语气淡淡:“听萍姨说你要去医院?”
这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林西彩点点头:“嗯。”
付砚修:“上车。”
林西彩走了上来,站在门前陷入犹豫,怕坐后面付砚修嘲讽她把他当司机,怕坐前面付砚修说这是嫂子专座。
付砚修见她一副走神相,微微蹙眉:“上车前还得算一卦?”
林西彩回神,干脆不废那个脑细胞,直接要正确答案:“我坐哪里?”
付砚修又是一个蹙眉,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奇怪极了,冷淡地朝副驾驶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林西彩点点头,顺从地上了车——付少爷果然还是更不能忍受给人当司机。
两个人没什么共同话题,之前屡次接触也没几次是双方心情很好地结束的,林西彩将这归结于,两个人八字不是很合。
跟一个八字不是很合的人坐一起,没话说太正常了。
付砚修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沉默不语,车厢内安静到有些诡异。
车子开到一半一个拐弯,车子颠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掉出半盒香烟,正好掉在她腿上,林西彩拿起那盒香烟瞧了瞧,看向付砚修。
“这个放……。”
“不是我的,朋友落在我车里的,我不抽烟。”付砚修说。
林西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想问放哪儿?”
付砚修愣了愣,抿了唇,表情有一瞬间的僵,没说话。
林西彩扯了扯唇角,顺手放在了中控台上。
放香烟的时候目光落到中控台上,林西彩歪头看向中控台上的一支唇膏。
这个牌子她认识,是一种特制的唇膏,印象里不能放在阳光下……
林西彩看向付砚修,“这个唇膏……”
“付雪繁的,”付砚修凝眉,“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坐过我车。”
“……。”
怎么回事,怎么老抢答啊这孩子。
不读题干就回答问题,这什么新型癖好。
林西彩笑了下,“我只是想说,这个唇膏最好不要被阳光直射,色相会变的。”
付砚修没说话,冷着脸,一踩油门车子开得飞快。
林西彩:“……”
二人到医院,下车的时候她带的那些东西已落到了付砚修手里,从电梯出来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廊道里,付砚修拎着东西在前,林西彩跟在后面。
这里是VIP病房区,装修得很豪华,比起病房更像五星级酒店。廊道很长,安静极了,两个人走在那里,脚步似乎都有回音。
大概走到三分之一的位置,前面几米一个病房门打开,里面突然走出来一道修长瘦削的身影,身穿病号服,气质颓散恍惚。
那人背光站在那里,抬头看过来,看见林西彩一怔。
那双狭长迷离的眼睛里闪过一瞬怔愣,随即视线似乎将她锁定,直勾勾盯着她。
两个人相距不过五米,四目相对,林西彩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人狠狠抓了一下,呼吸中不可自抑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她回视他,很快分辨出那是一道浓烈但陌生的眼神。
她于是很快让自己镇静下来,不会的,她想,不会有什么意外,他已经失忆了,他根本不会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