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彩回神,大喊不妙,慌忙从车子上跳了下来,“妈?您怎么在这儿?”
钟萍看她一眼,语气尚无异常,“砚修想吃泡菜,我给他拿一罐带走。”
林西彩看过去,跟付砚修遥遥对视。
吃泡菜不能自己去拿?
偏偏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让她妈送来?
他几乎没在掩饰他就是故意的。
付砚修始终没什么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如既往的矜贵淡然。林西彩看着他,突然有些烦躁。
他们两个人最近堪称相安无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搞这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给她找点事儿过不下去?
钟萍看她一眼,目光落到谢拾身上,打量的眼神:“菲菲,这位是……。同学?”
“啊,对,同学。”林西彩说。
身后的谢拾彼时已从车上下来,站得规矩端庄,闻言看林西彩一眼,笑得温柔多情:“阿姨好。”
谢拾这一笑,成功让其他三个人都高兴不起来了。
林西彩心里一万个服气,这种时候你笑屁啊,生怕别人没误会透是吧?
钟萍脸色沉了几分,表情都变得生硬了几分,付砚修冷哼一声,车窗上摇,一踩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凭一己之力堵心完三个人的谢拾道貌岸然同她们道过别,毫无心理负担走了。
钟萍盯着谢拾的背影,眼神变幻,而后她收回目光,看向林西彩,表情变得有些认真沉凝,她张了张嘴,纠结了一下措辞:“你跟这位男同学,很熟?”
“还算熟,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同桌。”
林西彩想了想,开始打感情牌。
说谢拾是她同桌,在她成绩下滑所有人不理她嫌弃她不愿意跟她当同桌的时候,只有他愿意接纳她跟她当同桌。
说谢拾很可怜,说他身世惨淡,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一个多月前母亲还出车祸去世了,现在户口本上就剩他一个了。
真假参半,双管齐下,效果甚好,她妈被她说得眼睛直下饺子,眼泪啪啪往下掉,直说这孩子可怜。
一时间,对他是,又可怜,又感激,甚至说等有时间了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林西彩舒一口气,心中呵呵,还吃饭?你要知道他怎么对你闺女耍流氓的你就不这么说了。
吃饭是不可能吃饭的。
流氓不配上桌。
……
另一边,李慈站在地板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飞镖。
对面是一堵墙,上面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半墙壁的照片。
照片上只有一个人,笑的,恼的,开心的,生气的,各种样子的同一个人。
李慈定定看着被他挂在墙上的那些照片,目光复杂至极,“你说我当时盯上她了。”
身侧两个小弟对视一眼,点头,“嗯。”
“我当时做过什么?”李慈问。
“也没,也没做过什么,你们认识的时间短,”小弟说,“而且你当时好像没那么喜欢她,只是……只是想捉弄她。”
李慈压根没听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自顾自盯着那些照片,通过那些照片去回忆他们在医院在食堂遇见时她看过来的眼神。
他盯着她,突然咬了咬牙,眼神近乎凶残:“这样一个人,我没得手只会想尽办法死咬着不放,怎么会随随便便把她忘了。”
小弟一愣,“慈哥也觉得您失踪的事儿跟她有关?”
“也?”李慈眼睛微眯,“还有谁这么觉得?”
小弟迟疑片刻,“曾净欢呐,其实您失踪这段时间她最着急,当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有段时间她魔怔了一样非说您的失踪是这女孩弄的。”
李慈没说话,手上的飞镖扎过去,直直扎到了一张照片中林西彩胸口的位置。
也许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