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简单训诫楚欣一两句,就打发她走了,回寝殿补觉。
昨晚本就没睡好,安今眉眼掩不住的倦意,然而刚换下外衣,小腹就传来阵阵坠痛。
安今虚护着小腹,面色也跟着苍白了起来。
“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嬷嬷们见状,都被吓得不轻,急忙围拢过来,“快,快去请太医!”
安今被嬷嬷扶着躺到了床上,隔着床帷,伸出一截皓腕,任太医诊断。
“章太医,王妃这是怎么了?”高嬷嬷焦急不已。
太医三指轻搭于脉上,闭目片刻后,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王妃脉象虚浮,胎气有些不稳,想来是王妃近日劳神过甚,或是心绪不宁所致,虽无大碍,日后切不可再劳心费神,静养为要。”
安今抚着小腹暗叹,昨夜暗一高烧不退,还险些危及性命,她确实忧心了一晚,没想到仅一夜没休息好,孩子就开始闹了,真是个金贵宝宝。
她垂下眼睫,声音还有些发虚,“多谢章太医,我会好好静养的,只不过今日之事还请太医切勿宣传出去,对外只说是例行请平安脉。”
要是她今日动胎气的事传出去,暗一知晓了恐怕会担忧。
章太医也知宁王妃这胎意义非凡,自然不敢朝外多言什么,不过不该隐瞒的,他也不敢隐瞒。
太医走后,安今喝了碗安胎药,眼皮沉得厉害,鼻尖萦绕着殿里淡淡的安神香,沉沉睡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安今醒来精神便好了许多,睁眼就发现床边还坐了个人在守着她。
“阿音,你醒了?身体可还不适?”
宁王见王妃醒了,连忙扶她起身,还贴心地拿了引枕,让她靠着。
一醒来就见到宁王,安今不免觉得晦气,垂眸道:“王爷不必担忧,妾身好了许多。”
“没事就好,我回到府中一听闻阿音动了胎气便赶来了,见阿音无事我便也放心了。”
安今心里不耐,这时耳边隐隐听到女子的惨叫声,伴随着还有巴掌声,她皱了皱眉,“外头怎么了?”
“这……”宁王神情有些微妙,似有些难以启齿。
安今又看向高嬷嬷,高嬷嬷立马回道:“是皇后娘娘派的女官在掌掴楚姨娘。”
安今意外,“为何?”
“因皇后娘娘听闻郡主见了楚姨娘就动了胎气,这才……”
太医本就是皇后派来的,虽然安今嘱咐太医不要向外宣扬,但她的情况肯定会汇报到皇后那里去。
安今了然,原来大家都把她今日动胎气的事算到了楚欣身上,毕竟她初初有孕就撞见这种丑事,又恰好见了楚欣就身体不适了。
到了皇后这种地位,不必细究楚欣是否不敬王妃,单因她身体不适,就足够皇后治楚欣的罪了。
只不过……
安今扭头看向宁王,他就那么看着自己心上人挨打吗?
宁王正欲说这件事,他拉着王妃的手,关心道:“阿音,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那楚姨娘惹了你?”
安今明白宁王想借她的手为楚欣开罪,顺势道:“不关楚姨娘的事,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
她对挑拨他们两人关系没兴趣,反而害怕两人闹翻,惹得楚欣狗急跳墙,而且她身子不适,本来也与楚欣无关。
听着外边的动静,楚欣应当也挨了不少巴掌了。
安今朝高嬷嬷道:“嬷嬷你去叫外面停了吧,派人跟母后报个平安。”
高嬷嬷领命出去,外面的巴掌声很快就停了。
宁王心里松了口气,见到斜歪在床上,面色还有苍白的王妃,心里愈发柔软。
王妃果然温柔大度。
安今醒时就是已到了下午,宁王陪着她用了晚膳后才离去。
晚间,宁王一回到寝居,就见楚欣双颊红肿,朝他崩溃大喊。
“王妃肯定是装的,想故意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