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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您又是何必。”李乔上前扶住，“回去又得上那机器一遭。”

王老苦笑着摇头，“也算是做件好事。”

他算是当年少有的没有出现异化的，可没有出现异化也是有代价的。

这世上，很多事儿其实都有价码，只看人受不受得住，受不受得起。

而现在，玄天境界的枷锁已然解除，看来那边也耐不住了，当初他们这些人争取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再拖长一点。

这些日子，他们这些老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尝试踏出那一步，而他，不过是从曾经退下的境界再度尝试爬上去罢了。

没有人知道，王老当年其实突破过玄天境界，可正因为突破过，才知道突破之后会遇到什么。

这个世界之外；就是一双双，一双双觊觎的眼睛，像是等待着他们的饵食一步步成长，成长到足以让他们可以满足的地步为止。

天外客，不过就是喂他们这些饵食的食物罢了。

可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难道他们就干等着被天外客消灭？

也是那阵突破，也让王老看到了许多，正是因为看到了许多，才付出了代价。

如果有人一开始就给世界设定好了命运，那么打破命运，终归是要失去些什么的。

一开始，王老也觉得自己看到的那些场景像是幻境，是故意诱导而为之，可后来一个个发生的事儿都接连的应验了，他又不得不去想，可那时候，天外客的步步紧逼，外界的压迫一天天加紧，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除了拼命提升自己，甚至都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想这一切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这就像是饿极了的人，当眼前出现了食物的时候，哪里还管的了那食物是不是带着毒呢，填饱肚子才是第一紧要之事。

也是那之后，跟王老同一批的人陆续成立了各大学院，虽说境界提升有境界提升的问题，但他们在提升的时候也是需要时间的，那么这些时间难道就不能改变些什么？

人，总是会想法子自救的，天赋看起来是个好东西，可好东西不见得就靠谱，这种东西也无非就是别人施舍过来，让你早日喂肥自己的营养罢了。

但你也不能拒绝，毕竟这力量，谁会拒绝力量呢？哪怕力量带着毒。

当初S组织的成立也是抱着这方面的心思，虽说后面这些年这组织的行事越发的不着调，但该做的事儿，S组织倒是一直坚持在做，就是手段变得过于激烈，连组织人手的培养也是，这次S这般出手，估计也是从历任S那儿知道了些过往，想去破一破局，他们这些老家伙也是，抱着几分想看人打头阵的心态，结果证明，人头阵是打了，可他们这些想等一波儿的人，也没讨到半点好。

S当时跟王老谈话的语气，王老一直都忘不了，嘲讽，薄凉，带着丝丝尖锐，“一辈子就只会等，等天上掉救兵？还是等着天上掉馅饼？”

想坐山观虎斗，也得看自己坐不坐的起。

S那语气，像是看透了他们这些想要拖延时间的人，也是那次，王老心里忍不住的想着是不是可以说一些事，可身上的咒印就发作了，当初他能不异化也是一场交易，至于跟他做交易的，说实话，王老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声音是希望他们能再撑上一段时间的，至于为什么，王老也不知道，总不过就是那些事。

世界之内，世界之外，其实来来去去都是一样，说句实话，挺讽刺的。

至于童子灵，出现在王老眼前的时候；其实王老还是挺惊讶的，因为这人身上的气息，包含了太多东西，可这样子的人，很难说是好是坏，这么些年，也出现不少类似的人，可这些人，没几个能安稳的走到最后。

而等到王老收到一号的消息的时候，心里重重的叹息一声，最后只是回了句，“先保密。”

第123章当年的拼死一搏，成功了？

对于王老来说，生不生，死不死的其实已经看淡了许多，只是有生之年，看到了那一丝丝希望的时候，就会从心底爆发出强烈的念头，而这个念头，在收到一号传回来的消息的时候，从微弱的火苗一下子窜成了熊熊大火。

只是，这个消息，他还是不能立刻就告知那些等了数年的人，要知道最近这段时间，玄天境突破的限制已经解除，异化的那些人又多了几分喘息的时间。

只是这喘息，也意味着当初设下限制的那一方很可能出了问题，一般来说，这会导致两种结果，一种，自然是那方再也不会对自己这边造成威胁，从此销声匿迹，若是这样，自然是最好的，而另一种，则是那方很可能陷入了危机，狗急跳墙，对自己这方也少了那份养肥的心思，索性先把能抓到手里抓到手里再说，那若是这种情况，他们都需要做好准备，当然，也许还有第三种情况，那个更厉害的，也许是个心思更深沉的，那未来的走向……

境界，王老的手指不停的摩挲着，玄天之上的境界，那几个老友来探望他的时候，也提到了一点，只可惜，他只能止步于玄天，身上的咒印一日不除，他可能还会跌落下去。

境界越低，其实越不会那方盯上，只是会成为天外客的饵食罢了，总归是，境界高有境界高的用法，境界低有境界低的用处。

又过了两日，一号又传来消息，王老坐不住了，索性发了个邀请，邀请当年那群老友聚上一聚，这动作让李乔有些看不懂，不过他现在的任务之一就是照顾王老，看不懂跟着不出声也就是了，横竖他就是个站在王老身边陪衬的，只是当一个个曾经的人出现在王老订的包间里，露出了阵容的时候，李乔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些人，他都见过！

不是面对面的真人见过，而是在那些过往记载的书籍里，消息里，公开发表的报道里，见过，虽然有些年头了，但那些人的脸他还是有印象的。

眼前这个眼睛眯成一条线的，看着笑得和和气气的，曾经一个人就跟当时突变的十几只异兽干过一架，他脖颈处隐约可见的疤据说就是那次留下的，也是那次之后，他被招进了当时的维护安稳的队伍里，带着一个小队，四处解决引起动乱的异兽。

要知道，别看现在异兽跟他们相处的还算和谐，可在最开始，那叫一个混乱，伤人的，吃人的，发疯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异兽也怕一样东西，就是更为凶残的凶兽，凶兽某些外形看着于异兽相似，只是比起异兽偶尔还能流出清明眼神的时候，凶兽的眼睛基本就只能看到凶恶的杀戮。

更别说，对于凶兽而言，异兽是他们的大补之物。

这就跟生物链一样，一环套一环，异兽是排在凶兽之下的，而凶兽，那性质跟天外客差不多，身上的东西，虽说不似天外客一般，干掉了就不留痕迹，但留下的东西，能用的极少，要处理消解的极多。

说到这儿，李乔又看向另一位，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老太太，脸上带了个巨大的黑框眼镜，头发丝整齐的盘在头上，只眉间那一点黑色的梅花印记，就让李乔能辨认出她是谁，这位就是后来解决了大部分凶兽残留之物的人，据说当初觉醒的天赋主要跟脑域有关，以当时的技术来形容的话，就是这老太太一个的脑子抵得上当时最好的超级电脑好几台，现在倒是不知道这老太太能力如何，倒是这老太太任职的学院，确实是每几年都能拿出新东西，那新东西的技术，也足够让那学院跻身几大学院之列。

当然，若说到技术，不得不提的就是S组织，若真要论技术，S组织的技术用句什么话来形容呢，有个词叫黑科技，李乔感觉用在S组织上面也挺合适的，听说S组织的创始人，跟这老太太，当年还是很有交情的，据说还走到过一起，只是隔了几年，又分裂了，而且S组织的研究方向跟这老太太完全是两个路子。

除开这两人，还有些看着眼熟叫不上名字的，身上无一例外都裹得严实，甚至脑袋上都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开始李乔还以为是最近天气入冬变冷的原因，而等到那些人摘了头巾之后，李乔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