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菀望向叶岌,看到的却只有他的背影。
“你不觉的欺人太甚了吗?”沈依菀眼里含着柔弱和一退再退后,被逼入绝境的反抗,“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连放我一生路都不肯。”
“我便是这样的人,若不然,和离也是可以的。”姳月最后的话是看着叶岌说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如果叶岌点头了,她是不是也就解脱了。
叶岌眼里携满着了山雨欲来的阴霾,为的却是姳月那句和离。
“临清,你不能让她这么对我。”
沈依菀在身后央求,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和离?她要离开他?怎么可以,她整个人,就连每一根发丝都是属于他的。
“叶岌,你还没有看清吗?赵姳月她恶毒至极!”沈依菀不信这样了,叶岌还能无动于衷。
然而他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月儿只是任性了些,此事说来是你我不好,她生气是应该,她要怎么样都可以。”
叶岌走到姳月身前,轻握住她的肩头,“说过几遍了,不能再说和离,为什么不听。”
他咬字间绷着戾气,望向姳月的目光却沉迷,一切的一切都变成无底线的退让,“不能再说了,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好不好?”
扭曲的爱执,在这一刻让姳月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慌。
她有预感,这些她用手段得到的,作的恶,早晚会得到报应。
可她喜欢叶岌,已经喜欢到丢了自己,没了自我程度。
从她下咒开始,一切都已经不受控制。
她除了往下走,没有别的选择。
……
回去的马车上,叶岌一路抱着姳月,不厌其烦的向她说着道歉的话,“月儿,我再也不见她了,别恼我。”
“月芽儿,我不能没有你。”
“月芽儿对我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小月芽儿,我的小月芽儿。”
每一个字,都带给姳月无休无止的惶恐,又好似引人沉迷的惑语,让她明知有罪,依然沉沦。
“叶岌,我方才说得不是玩笑,我想让沈依菀出嫁。”
就像恩母说得,只要她出嫁,就再不会生事端。
叶岌拧了拧眉,很快又松开,是快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程度。
“好。”
他答应的是那么干脆,姳月抬眸看他,视线前方好似有烟笼,让她看不清楚叶岌的表情。
一切都像在虚幻之中。
如果他清醒过来,一定会恨毒了她吧。
是她逼着他把他深爱的人推出去。
“我有罪。”
“有罪的是我。”叶岌心疼抵住她的额,“一切罪责都是因为我,是我没有处理好,才会让月儿不安,若是能找到真心待沈依菀的人,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没有道理的痴爱,死心塌地就只为让她开心,姳月闭了闭眼,“叶岌,也许,你是真的被我迷惑。”
“中邪么?”叶岌的神色虔诚执迷,“那我也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