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源笑容扩大,笑而不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过了半天,季源端着一台相机出现在陆观宁身边,左拍拍,右拍拍。
“新买的?”陆观宁问。
“嗯,八万多。”季源正在拍窗外,落日余晖撒在海平面上,波光粼粼,他实在沉迷其中,听见陆观宁说话也没回头,“你不觉得这里风景很好吗?”
风景风景的先不说,“你这个金钱观念……”
“怎么?”
有点怪异。
两百万给了家里是实打实的,陆观宁亲眼见季源转的帐。毫无素质礼貌地要钱,要来的钱却全部花在搭配情侣衣服上。一个月十万的月薪,八万买了相机。贪婪的欲望毫不掩饰,对未来的规划却岌岌可危。
几天没到,钱花的不剩几个,但这时却又不和他要了。
然后又讲,说自己要和人外出合租。
“我搬到了同学那里,房租很便宜。”季源这话讲得像吃饭喝水一样随意。
陆观宁不由得回忆起和他要不动产的那些情人,人家是拼命置办些保值的产业,房子车子奢侈品,以便即使分开,也能靠手头积攒的资产跨越阶级。
“你缺钱?”
“我不缺啊?”季源无辜抬头。
陆观宁用眼神表示非常疑惑不解。
“我快毕业了,也得为未来做些打算呀,总不能毕业典礼一过流浪街头吧。”见他没动静,季源又加了一句解释。
“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阴阳怪气谁呢?”
“啧,我的错,”季源正色,“是真的这么打算的,阴阳怪气后一般需要达成目的,而我的东西已经基本搬过去,房租也已经付了半年。”
“……没考虑提前问问我?”陆观宁最终还是问,言外之意是没考虑到你金主这里?
“噢?不是不让上床吗?”季源开始笑。
不让上床,不是不让进房。
季源现在踩着的坚实土地归属于陆观宁,他混淆了这个道理应当是故意,大约有自己的规划,陆观宁不是个多话的人,人家都已经做了决断,自己也没必要再提。
季源是个神人,陆观宁活了小半辈子也没有过这种独特的包养体验,之前的情人或贴心伏低,或满心爱慕,爱如同浓重的水,而他处于深海被紧紧包围。
但季源不同。
他这人神经。
“你秘书有没有那种,总结的你的喜好习惯小册子,能给我一份吗?”过了一会儿,季源戳戳他,又开始作妖。
“……”陆观宁白了他一眼。
“嗯?”季源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陆观宁说。
“怎么可能没有?”季源理所当然,“不然他们员工交接的时候,过渡期怎么把您老伺候地服服帖帖?”
“谁老?”陆观宁瞥他。
陆观宁大季源两岁。
“您小。”季源郑重其事。
“……嘶,”陆观宁说完就觉得不对,跟季源待在一起几天,思维逻辑莫名其妙变成了自己不熟识的幼稚模样,“好吧,就算有,我去问?”
“那不然我去问?”季源盯他,“什么身份,老板娘?你出柜了吧,不然人家问我老板娘为何有如此粗狂的声音我怎么回,挺尴尬的。”
“你一天天嘴能不能有个把门儿的?”陆观宁也是服气。
“我有些困难,你可以尝试自己来把。”季源说。?
陆观宁不语。
季源也不语。